亏他娘之前还跟他说渣爹也不容易。
许小淙控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是哦,他不容易,他很不容易地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还养了两个小老婆,他很不容易哦!
渣爹好像……
真的不容易啊!
这天的晚些时候,许淙看着桌上的一堆烤饼和褐色不知名的汤,以及黑乎乎的咸菜、一大碗不知道是什么肉的炖肉,心中不免为下午骂了渣爹而忏悔一秒。
因为今天的晚饭,实在是太,太难吃了哇!
也就赶路时候吃的干粮能和它相比。
没有米饭,桌上就摆着一盘饼。但饼是干巴巴的一块,好像是没有发过的,而且里面别说是荤素搭配的馅料了,连油水都没有,一家人里也就许明成吃得面不改色。
其他的别说从小就养得金贵的金氏,就是以前虽然过过苦日子,但近年来养尊处优的王老夫人都吃得不香。
许淙就更别提了,他年纪小吃东西的力气也小,现在就觉得手上的干饼子咬上去就好像是在吃麻布。小半块还没吃完,他的小牙齿和晒帮子都酸了。至于那碗汤,里面放了什么不知道,但很咸还带着腥味,许淙喝了一口就没再喝了。
桌上剩下的那碗炖肉,只能说是熟的。
别的就不说了。
这一桌的菜,跟张厨娘做的完全没法比。
如果渣爹天天吃的都是这种东西,没有咸淡适中、荤素搭配、可口营养的饭菜,也没有各种或软糯香甜、或酥脆到掉渣的点心,以及甜甜的果脯、干果、水果等等,那许淙还真得承认,渣爹这几年挺不容易的。
不过这也不能挽回他在许淙这里,已经跌停板的印象!
渣爹夹过来的肉?
不吃!
……
“明成怎么惹着淙哥儿了?”
王老夫人看到儿子夹给孙子的菜,被孙子搁在一边,一口都没吃,不但如此他还紧紧地护着自己的碗沉默扒饭,不理会他爹的讨好,就觉得奇怪。
之前不这样啊。
对于这样的情况,金氏也很无奈。
她没想到许淙居然对家里的两位姨娘反应这么大,不但听不进她的解释,还认定他爹是负心汉,觉得老爷抛妻弃子。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应该把勉县这边的事情瞒着许淙,若是他早就知道有两位姨娘,那今日便不会这么难过了。
于是晚间夫妻二人独处的时候,金氏就万分自责。
“老爷,这事都怪我,若不是我担心淙哥儿知道了霜姨娘这个人,会好奇打听,没准会打听到白芷,就不会……”
许明成也是哭笑不得。
他今日傍晚,算着他们应该睡醒了,于是就回来找他们母子,但一进门就只看到了儿子的后脑勺,任他说什么,淙哥儿都完全不理会。
当时他还觉得奇怪,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淙哥儿只是有些别扭,但睡了一觉醒来后却不理人了,对他这个爹视若无睹。
后来才从金氏的口中得知,原来是生气了。
淙哥儿下午见到了家里的两位姨娘,竟然觉得他这个做爹的这几年弃家中的老母、贤妻与幼子不顾,在外头吃香喝辣,左拥右抱……
许明成:……
若不是儿子还小,又不是在自己的身边长大的,他当时就要请家法了。毕竟古往今来只闻子顺父,从未有父从子。
更别说还涉及长辈内院。
那就不是淙哥儿作为儿子,应该管的事!
而且那些胡话,他是从哪儿听来的?
许明成确信不管是母亲王老夫人,还是金氏都不是会跟他说这些话的人,尤其是金氏,她在意的不是这些东西,更不会跟儿子抱怨夫妻之间的事。
金氏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安,下意识地自责,“老爷,这事都要怪我,之前没有跟淙哥儿好好地解释清楚,让他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