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哭求江欣蔓停下,但是卫恬还是咬牙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因为她想要变强。
变得很强很强。
她还是想要复仇,将那些夺她天生灵骨的罪人锤下地狱。
卫恬几乎要疼死过去。
江欣蔓停了手,她的摸骨转化成了对于卫恬的安抚,对于目前已然疼痛得千疮百孔的卫恬来说,江欣蔓的安抚就如同一种让她上瘾的灵药,她会不自觉地恳求更多、更过分一点。
卫恬狼狈得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动物。
卫恬颤抖的手触及江欣蔓湿透的衣物,她渴求:“脱掉。”
“请同我一样。”卫恬颤抖着渴求,“请……脱掉吧,我不希望只有我不同,就像是——”
就像是那些恶人生剖她的灵根在对她审视那样。
江欣蔓沉默了片刻。
须臾,衣物飘散,两个人坦诚相待。
卫恬终于触及了同样的柔软,她同江欣蔓纠缠着,像是紧紧地攫住自己的救命稻草,胡乱的纠缠就像是胡乱地弹奏着名为“江欣蔓”的乐谱,江欣蔓抱住卫恬安抚:“没事的,或许这一次不要迈太大的步子,我们之后可以慢慢调整,没事的。”
卫恬的泪不知道为什么落了下来,她本来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还是会扑簌簌地落下来。
她近乎固执地去捉江欣蔓遮住眼睛的发带,江欣蔓躲避,她颤声道:“你看看我。”卫恬呜咽,“我是不是……是不是很丑。”
江欣蔓没办法拒绝这样的卫恬。
这一次的卫恬似乎陷入了负面的情绪之中难以自拔,或许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卫恬一直对自己抱有厌弃的情绪。
她甚至厌恶自己的身体。
江欣蔓沉默地抱着卫恬,两个人的心跳互相振动着。
“你看看我,我丑吗?”卫恬的声音早已喑哑。
江欣蔓终于抬手解开了发带,她看到卫恬背后有一条长长的伤疤横亘在她的脊背,像是一条百足的蜈蚣。
或许在其他人的身上这样的伤痕不会这样震撼,但是面前的人是卫恬,是躯壳完美到近乎造物的卫恬。
卫恬之前或许还用术法掩饰了自己的伤疤,但是现在,确实血淋淋地在江欣蔓面前揭露了。
江欣蔓毫不避讳地看向卫恬,她同卫恬说:“不丑。”
“丑的是那些觊觎别人身上宝藏的人,丑的是那些为了一己私欲就能毁了别人一生的人,丑的是害你至此的那些人。”
“你一点也不丑。”江欣蔓同卫恬坦诚,两个人都没有了任何外物的遮掩,江欣蔓的眼里也不带任何一丝亵渎,“你很美。”
“一个人的美丽从来不在皮囊,而在于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精神。”
“你看,我们是一样的。”
江欣蔓抱起哭到颤栗的卫恬,重新用术法将干燥后的衣物穿戴在两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