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瘫坐在椅子上。
他如今算是明白了,为何是这个人,成为了星罗司的首尊。
果决、狠辣,却又擅长迂回。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唯一的软肋也并非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女人,会合起伙来一起咬人。
母妃说得对,他一路走来太顺利,自负自我,忘记了就算是温柔的兔子也会咬人,更何况恶犬。
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与齐靖为敌。
赵恒头一次感觉无力、挫败。
那魏娘子,还有那姓孙的小贱人,他已再也奈何不了她们。算了吧,别再谈什么报复,是他自己挑衅在先。
“来人,拟一份儿礼单。”
他要送份儿年礼到齐靖府上。
老六已经跃过他了去,当务之急他得拉拢人心,起码别再得罪人了。
……
“在想什么?”
魏如青坐在火炉边,已经两眼放空了小半个时辰。听得齐靖一问,眨巴眨巴眼睛回来神。
“我在想,怎么样才能用好你交给我的东西。一千两买的呢,可不能用废了。”
“那可有头绪?”齐靖在她旁边坐下,伸手烤火。他气血不足,这个冬天手脚冰凉,比之先前要难熬些。
“想得差不多了。尽人事听天命吧,这个年我可能得忙一点儿。”
齐靖:“怎么个忙法?”
“唔……”她抿唇笑笑,抱住他的胳膊,把下巴搁在他肩头,“明儿初二,回娘家的日子,我得回去一趟。”
齐靖疑惑,皱眉:“你那娘家,还有回去的必要?”
“有啊!我思来想去,还是得人尽其用,我那混账哥哥其实还很值得一用。”
齐靖:“那我陪你回去?”
魏如青放开他的手臂:“别,我是去办事,你和你的星罗司最好避着。”
两人聊定,又说起了五禽戏。
这些日齐靖又好一些,大夫交代可以练练筋骨了,切忌大动,这五禽戏动作柔和最是合适。
魏如青正比划着,毛总管乐呵呵地叩了叩门。
他是来汇报礼单的。
“今儿登门送年礼的不少,跟去年一样,咱们只收下最小的礼盒意思意思,其余都叫人拿回去了。”
这星罗司最是特殊,谁都想讨好首尊,却又都不好大张旗鼓地讨好。于是各家便只送礼,不到人。
齐靖这边,也不好太过不近人情,便只每家挑个最小的礼盒收下。
“不过,今年他们学聪明了,最贵的礼放在最小的盒子里。这是清单,大人请过目。”
齐靖拿过来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