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月清面前趾高气昂的齐芳,此刻已跪在崖边多时,浑身被彻夜的冷意浸透,却也敌不住内心的寒极,她轻颤着睫毛,等待贵人的责罚。琴家已经派出上百人下到地裂去寻诗小姐。但已经一夜,却是音讯全无。在一波亲兵骑着高配的悬浮战机,从地裂中遥遥升起之时。饶是已经失望多次,齐芳还是不免|流露出一丝希冀。那双惶急的布满血丝的眼,急切的在亲兵身侧逡巡。没有!没有!连一团小小的白毛或是修长绝丽的人影都没有!齐芳一下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伏在脏兮兮的泥地。“找到诗儿了吗?”美妇看向亲兵,深蹙额眉。“回主母的话,未曾。”“废物!”美妇眼波一横。亲兵立即跪了一地:“主母息怒。属下再去找。”“若是找不到,你们也不必回来。”琴家家主,负手身后,一双灰褐的眸子望向天际,面色不辨喜怒,说话的声音亦是古井无波,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身体剧颤!而在山的另一边,俞潜正睡在云尖之上,缥缈的云层,丝丝的薄雾,温暖强韧的微风,哦,还有身边跟个孩子似的玩头发的大美人。秦诗睁着双灿金的眼睛,唇角含笑的玩俞潜的头发,层层的云气围绕在她身边,倒像是被毛茸茸的棉花糖包裹。她偷偷的把黑色的长发和自己金色的卷发,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哼,别以为她没看出来,潜坠落悬崖的瞬间,那抹倾倒众生的笑容的背后……还有那句……姐姐,我和你玩一个小游戏呀,天亮之后,我会回来。秦诗抚她的手指,眼珠一眨不眨,眼眶沁出了泪,无声而笑: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如果,我不去找你的话……你一定不会再回来……你真狠!你当时就是想死了,好偿还我,可为什么不把你自己赔给我呢?一直都是我用看不见的,名为愧疚的牢笼,把你紧紧束缚,你其实……早就想展翅远去……可是!且这样受着罢!我不会放你离开!纵然你终有一日厌了我,恨了我,甚至杀了我……你就当我在全副性命在逼你罢!秦诗轻垂着眼睑,眸中是一片孤绝的汪洋大海,中间只有一座很小很小的,名为“潜”的虚无缥缈的浮丘……蓦的一个微凉的触感轻擦她的眼角,夹杂着丝丝无奈的调笑声恍若天籁。“怎么又哭了?”这么温柔的问候。秦诗哇的一声,揽住她的脖子,仰在她的怀里哭了个痛快,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怨、爱、怖尽情发泄个干净。俞潜看着胸前嚎啕大哭的某人,感受着滚烫的泪水流入自己的脖颈,看着天边越发耀目的灿阳。天,亮了。不知哭了多久,秦诗的脸色越发苍白,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今天以前,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哭。俞潜胸前全湿了,之前先是被迫口水澡,现在又被迫泪水澡。以后谁再说女alpha是钢筋混凝土做的,她就抽谁!秦诗……分明是水做的……俞潜轻叹一声,扶住她白玉般的颈项,头一侧,大力的吻了上去。“别哭了……”“姐姐,别哭了……”秦诗眼睛倏然睁大。非常激烈,上下颚都在颤抖的那种火辣辣的湿吻。身下的云层,似是受不了这种桃色刺激,蓦的散开,温暖的风儿也羞的卷了几只雀儿逃离碧天。一黑一白的身影,彼此紧紧拥吻着,在云层中旋转着坠落。狂飙的气浪吹散她们的头发。淡淡的雾气缠卷她们的肌肤。黑色、金色相倾相远,发丝一舞缭乱。其中一缕黑金的“蝴蝶”蹁跹上下,伴着轻颤的眼睑,纷飞着,看那心潮澎湃,面比花娇的人儿,情意绵绵。高空至低空晨起至日升吻她个身软体媚咚、咚、咚!两颗心在跳!沙、沙、沙!整个玉枫山在笑!千年的银杏林在冬风中笑弯了腰,灿金的爱叶啊,晃晃悠悠,飞往天边,经过二人身旁时,叶片微颤,好像在说:羞、羞、羞!极速坠落的鼓噪吻到缺氧的情动汇聚成一首难言的欲曲。噗通!在即将落在地面前的二百米,秦诗挥手,震颤的招来一阵风,才没有让二人直接栽到坚硬的地面。而是落在了不远的碧蓝的湖泊。俞潜一边低声笑着,一边揽过她,纤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一张俏脸凑的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