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染闻言一愣,却也没反驳他,只瞧着他那被烟呛得睁不开眼的样子……真的行吗?贺行简不理会她那半信半疑的目光,理所当然朝她伸出手。林清染一下摸不着头脑,“怎么?”“劳烦夫人先借为夫一些银子。”“你没钱?”林清染才不信。贺行简存心跟她作对似的点点头,“夫人忘了吗,为夫的钱都上交给夫人了。”林清染本来不想给,但她又一想:不如……这笔钱就当给他那晚的安抚费吧?想通了的林清染痛痛快快从兜里拿出银子来递到他手里。周围的赌徒见二人气度不凡,容色也堪称一绝,出手又阔绰,顿时起了些好奇的心思。但他们刚刚输了那么多回……想必也只是个人傻钱多,没见过世面的世家公子哥和小姐罢了。于是有个胆大的立马上前跟贺行简搭讪,“小人见公子气宇轩昂,绝非等闲之辈,不如咱俩赌一场如何?”贺行简本能欲拒绝,因为他们一行人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找东西,并不想玩得太久……但下一秒林清染已经抢先开口:“你想赌什么?”那人上下打量一番林清染后,露出满脸坏笑,“赌你!”“若是你夫君赌输了,你就得抛弃他,从此以后跟着我,如何?”“不可!”贺行简少见的疾言厉色,横在二人中间挡住那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她是我的妻子,怎能作为赌注?”“好啊。”贺行简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两个字是从林清染嘴里说出来的。“殿……夫人!”他及时改了口,紧紧拉住她的手示意林清染别这样。林清染却状似安慰般轻拍了拍他的手,“没事的,夫君。”“我相信你。”一句‘夫君’唤得贺行简大脑一片空白,不禁想听她再唤一次,又深知眼下并不是时候。趁他愣神的功夫,林清染果断将他推到赌桌前跟他耳语,“加油啊夫君,可不许把我输给别人。”这下贺行简不上也得上了。要不说贺行简关心则乱呢,忘了林清染身为公主,就算他真的输了,那些赌徒又能拿他们怎么样?但他现在没功夫想这些,只将银子尽数放进写着大的盘子里,表明了他的选择,那人和其他赌徒自然拼命朝小的那一头砸钱。随着持盅人将盅打开,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大,怎么会是大?”“这不可能啊,他一看就不像会玩的!”“是啊,我看他这次肯定是凑巧……”议论声此起彼伏,那人也不依不饶,拉着贺行简要再来一把。贺行简一把甩开他的手,将他们的银子尽数收入囊中,笑盈盈向林清染展示,“夫人,为夫没有把你输给别人,还帮你拿回了输掉的银子。”没人注意他的背后早已冷汗直冒。“不愧是我的夫君,就是不一般。”自从上次知道贺行简自恋的性格后,林清染平日里都顺着他的话去说,果然效果倍增。这不,贺行简当即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夫人过誉了,为夫这就带夫人去买好吃的去。”二人相视一笑,快走出赌坊大门时却被众人拦住,“赢了钱就想走,赌坊那有这样的道理?”贺行简这才明白人心险恶,自己几乎赢走了他们所有的钱,不吐出来点儿,他们又岂会甘心?想到这儿,他绞尽脑汁思索着说辞,浑然不觉一旁的林清染早已淡声开口:“还不出手吗,云景?”“是。”于是众人上一秒还在咄咄逼人,下一秒便被一抹黑影打倒在地,速度之快使他们都没看清黑影的真面目。这头林清染和贺行简终于离开赌坊回去找许夕儿会合。途中贺行简忍不住问她,“殿下是早就想到自己能平安脱身,才替臣应下赌约的?”不是因为相信他吗?“是也不是。”林清染为他解惑,“我是真的相信你不会输,因为你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那殿下叫臣夫君是……”“陪你演戏啊,怎么样,很逼真吧?”贺行简:……他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但她说他算无遗策……是不是代表自己在他心里是个很可靠的人?一番思索过后的贺行简心情大好,二人一前一后回了许夕儿母亲的老旧院子。许夕儿闲着无趣,当即做起花灯来,看见他们两个第一句话便问:“你们怎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贺行简自然不愿意多说,林清染也只说自己玩得久了些。好在许夕儿并没有细问,只拿起自己累死累活才拿到的包袱递给她。林清染接过打开,才发现包袱里装的是一封信和一瓶不知名液体。好在许夕儿还记得那是什么味道,刚刚自己一嗅便明白那小瓷瓶里头装的是什么。“错不了。”许夕儿胸有成竹开口:“这就是夹竹桃枝液的气味。”可许夕儿的母亲为何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起来,甚至连她自己都想瞒着?林清染心中顿时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难不成是许夕儿母亲……思及此,林清染赶忙拆开与夹竹桃枝液放在一起的那封信,自此,真相终于大白……秋叶在信上详细交代了自己如何如何为救身处赌坊的女儿,而被淑贵妃利用,为此,她特意弄了许多夹竹桃的枝液涂抹于先皇后爱看的诗集边缘。先皇后当时有了身子难以走动,翻阅诗集的次数自然比平日里多了些,长此以往毒物侵体,先皇后便是神仙下凡,也难救了……林清染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她不明白,秋叶已是母后的掌事宫女,什么事不能寻求母后帮助,为何要反过来被淑贵妃抓住把柄?林清染不知道的是,当年秋叶在与淑贵妃达成协议前便已偷了先皇后的首饰拿去卖钱,想着把许夕儿赎出来。有次不幸被淑贵妃抓住,秋叶本想求饶,谁知来人并没有揭发她,而是大手一挥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重生后,我被首辅大人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