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轶走到花洒下,温暖的水流在身上冲刷着,狭小的空间里蒸出氤氲的雾气。林轶脑海里回忆起方才的吻,将那股淡而熟悉的海风味变得明晰起来。越明晰,便越渴望起来腺体突然微微发热,显然不是因为淋浴水较高的温度,弥漫的水汽几乎让林轶透不过气。又来了吗林轶捂着腺体,努力想拉开淋浴间的门,却一时失去了力气,膝盖在瓷砖地面上发出碰撞声,瘫坐在地上。呜呜呜(┯_┯)我是亲妈嘛我保证我保证马上说开不作了最近评论越来越少了??(暗示沈皓星听到一声闷响时,脑子还未来得及思考便已冲进卫生间。稀薄的蒸汽模糊了视线,将满屋的蜜桃味道稀释得潮湿而温热,氤氲的水雾里唯一鲜明的色彩是玻璃后林轶蜷成一团的身体,以及泛红的指尖在沾满水汽的玻璃门上留下的指印。他发病了。沈皓星一手扯过架子上的浴巾,将淋浴间的门拉开,林轶的身体因为骤然失去支撑向淋浴间外倒去,被沈皓星的手臂扶住,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林轶?”沈皓星试图唤醒林轶游离的意识,可林轶似乎并不能作出回应,只是浑身瘫软地倚着他的身体,唯一能用上力气的手正死死捂着后颈的腺体,指甲深深陷入白嫩的皮肤中,留下狰狞的红印。沈皓星用浴巾将林轶包裹起来抱到外面的床上,怀里的人轻微颤抖着,鬓边的水珠不知是蒸汽还是冷汗。将林轶捂着腺体的手拿开,沈皓星偏过头咬了上去,咬得很重,血腥气很快弥散在口腔中。做完信息素提取的腺体,在短时间内,哪怕临时标记都很吃力。沈皓星感觉到自己的腺体正因为超负荷释放信息素而发热发胀,带着牵扯伤口的刺痛感。可是不能停下。他能看到林轶的眉头紧皱起来,苍白的嘴唇被咬得斑驳,微弱的哼声被压抑在鼻腔中,双手无意识攀上他的肩膀,像是在求救一样。沈皓星的额头有汗水顺着头发淌下,不顾后颈的疼痛释放着本就枯涸的信息素。腺体越来越胀,牵扯感仿佛要把伤口撑裂一样,海风的味道中逐渐掺杂了些血腥,粘在腺体上的纱布晕染出一块鲜红色,黏糊糊地贴附在沈皓星的后颈上。“先生”林轶张开嘴吃力地喘息着,不过好在恢复了意识。沈皓星闻声抬起头,用一只手擦着嘴角沾到的血,“好些了没?”“没事了。”林轶无力地笑了笑,“正常的小发作,水汽太多了才喘不上气的。”“那就好。”沈皓星替林轶拨了拨额前沾湿的一绺绺头发,“你的药在哪,我去拿。”“在衣架上的帆布包里。”沈皓星想要起身去拿,重心抬起的一瞬间感到一阵晕眩,他恍惚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用手摸了摸后颈上的纱布。指尖潮湿的触感,也许是汗吧。沈皓星没有太过在意,去包里拿到了装药的瓶子,接了杯温水放到林轶床头。打开药瓶的盖子,他摊手想将药倒出来,发现指尖上有两块血迹,因为凝固而呈现深红色,一圈圈地嵌在指纹的纹路里。因为距离过于近,并不明显的血迹在林轶眼里变得醒目起来。“血先生哪里流血了?”“先吃药。”沈皓星换了只手接着倒出来的药片,刚靠近林轶想将他扶起身吃药,就被他的手轻轻扯住了身上这件欲盖弥彰的高领毛衣的领子。被浸红的纱布暴露出来,沈皓星不想让林轶盯着继续看,便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却没想到林轶扯着衣领的手用了些劲,两个人的姿势就这样僵持住。“腺体”林轶看着被纱布盖住的部位,一时组织不出语言,看向沈皓星的目光带着惊诧和疑惑。沈皓星没说话,只拍了拍林轶紧抓着毛衣领子的手,待他送了劲便握住那只冰凉的手从肩上拿下来。“让我看看。”林轶的语气很认真。“没事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叫做没事嘛!”“”林轶突然激动的情绪让沈皓星不知如何应对,平时说起话来软声软气的,还是头一次见他气到吼人。林轶没理会沈皓星的掩饰,直接绕到他背后,用手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上的胶带。纱布盖着的地方,腺体肿成一个小丘,一条清晰的刀口贯穿整个腺体,从缝合又被崩开的缝隙里渗出丝丝鲜血。林轶光是从视觉上就因为这种狰狞疼痛而后颈一缩。看着平整的切口边缘和精心缝合的痕迹,林轶意识到和先生视频通话时的白色背景大概是医院的墙壁,而先生避而不见的这段时间大抵是在医院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