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衣无语地站起来,回头看谢却山:“你不会当真了吧?”
斜阳的余晖落在南衣脸上,照得她脸上的神情无比生动。
谢却山在外面奔波了一日,处理的事情无非是满城戒备依然找不到谢铸,完颜骏被那群文人骂得跳脚又不敢大开杀戒。
乌烟瘴气,一回到院中看到披着满头乌发的少女蹲在夕阳里玩泥巴,竟莫名觉得清爽。
谢却山笑:“反正你也无聊。”
南衣蔫头巴脑地跟着谢却山进了房间。
“洗手。”谢却山朝一旁的水盆抬了抬下巴。
南衣只将手草草在水里沾了沾,就算洗完了。
谢却山皱眉,走过去将南衣的手按回水盆里。
他从后面环着南衣,让她一瞬间有点僵硬和不知所措,只能任由他摆布。他用皂角帮她仔细地洗了三遍手,看到她那藏污纳垢的指甲,更是眉头直皱。
他不由分说地拉她到榻上坐下来,从抽屉里找出剪子。
南衣看到他拿出剪子的时候就开始犯怵了,连忙缩回自己的手。
“我只是拿树枝戳小泥人,你不至于要拿剪子戳我吧?”
谢却山翻了个白眼,将南衣的手拉回来,开始认真地低头帮南衣修剪指甲……南衣紧张地盯了半天,发现他确实只是在帮自己剪指甲。
这双杀伐决断的手,竟然帮自己在修指甲?
这一刻南衣有点困惑。
她抬眼看谢却山的脸,他低头垂着眼帘,这个角度看去,原来他的睫毛很长,将他素来冰冷的目光覆盖住了,此刻的他像极了一个心无旁骛的少年郎,专注在一些无关风月的事情上,搓磨掉大把的年少时光。
南衣的手被谢却山托在掌心,他手心里有微汗,房间里静得只有剪子咬合的声音。
他忽然问:“你这镯子,是谁给你的?”
他托着她的右手,右手腕子上正好戴着那只玉镯。她戴了很久,他从来没问过,不知道今日哪根筋搭错了,忽然问这个事。
朋友?心上人?
南衣却脱口而出:“未婚夫。”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用一些谎言拉开一些和他的距离。
可她和他之间,能有什么奇怪的距离呢?
他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