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算不上温和,脸色依然黑着,可态度已经好很多了。
薄青山两只眼睛跟锃光瓦亮的大灯泡似的,明晃晃的看着南娇娇,连余光都不带散的。
“美女姐姐,你、你好,我叫薄青山,薄是薄晏清的薄,青山就是那个青山,因为我从小体弱多病,奶奶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想用山压一压,我今年八岁,小学休学了,三叔给我请了家教,啊对了,我身高……”
南娇娇不耐烦的瞥了下眼,问裴东识:“他脑子有病?”
裴东识:“……”
您能别问得这么不礼貌吗。
薄青山说得兴冲冲的,美女姐姐一说话,他就住嘴了,双手蜷成拳局促的放在大腿上,眨巴着眼睛,说道:“不是呢,我不是脑子有病,我是身体里有病。”
薄青山指着自己的胸口,想说自己身体里有寒毒,可寒毒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自己又说不清楚,便求助的看向薄晏清。
可他家三叔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低头在手机上按了两下,拨通徐述的号码,说了几句话后便开了扩音,递到南娇娇面前。
“徐述,青山的主治医生,他会跟你说。”
南娇娇没抬眼,只盯着男人优雅修长的手指。
她伸手去拿手机,薄晏清便松开了手,像是不想和她接触。
明明这双手昨晚上还扶着她的腰,一口一个小宝贝的叫着。
南娇娇压下心里的不郁,淡声道:“请说。”
徐述噎了一下,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要不是薄晏清提前和他说了话,险些以为接错了电话。
哪来的小丫头,口气比薄爷还狂。
他把薄青山的病情说了一遍,末了,想问问她跟薄晏清什么关系,人家直接结束了通话。
半句都不浪费。
南娇娇听得漫不经心,始终是一个脸色,对于薄青山的病情,上次在陆臻臻车里救他时,就已经摸清了大概,她向来是没什么耐心的人,连装样子都懒得。
手一伸,裴东识将一卷黑布放在她手里。
南娇娇捏着一个角,利落的展开,一排细长的针灸专用针整齐排列。
“衣服脱了。”
薄青山傻呵呵的,盯着南娇娇乐呢,等南娇娇皱着眉盯他一眼,他才反应过来那话是对自己说的。
二话没说就把衣服给脱了。
要是薄家的人在这儿,绝对惊掉大牙,薄青山的龟毛程度,比薄晏清还严重,别说脱衣服,薄家上下都没人有幸看他露过大腿。
南娇娇给针消了毒。
分别在大椎穴,足三里,关元穴扎了一针。
瞥一眼薄青山的手腕,刀痕已经很淡了。
南娇娇手里拿着一把小匕首,在火上炙烤过,拉过薄青山的手要给他放血。
“你这一刀下去,想过后果了?”薄晏清冷声道。
南娇娇连手都不曾抖一下,侧头,阴郁的看着薄晏清,眉心越蹙越紧。
“他的寒毒不是先天的,体内有慢性毒药,你们查出来过?”
薄晏清眸色一紧,“毒药?”
“师……”南娇娇下意识的要叫师兄,到嘴时临时改口:“师父。”
裴东识弯腰,听她在耳旁说了两句话,而后亲自给薄青山搭脉。
神色攸的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