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句咒语,利曼珊听到这两个字,竟毫无征兆地涌出眼泪。
“怎么了?怎么了??”鄢澜着急,双手挪上来,捧着她的脸。
利曼珊紧紧抱着她,“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好,好,我不知道,没关系,你告诉我。”
怀中的身体从微微颤抖到平静下来,“你都知道了,他杀了她,他是个罪人。”
像是强调给自己听,利曼珊偏要说出这句“他是个罪人”,可脑中回荡的却是那句“我是有罪的,你也是。”
鄢澜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嗯,都过去了。”
利曼珊紧闭着双眼,够了,这已经够了,更多的事情,她没必要知道了。
“sam,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努力不去想。”
“你做得很好了,没人会比你做得更好,”顿了顿,“要想哭就哭吧,我在呢。”
“鄢澜,”利曼珊抬头,“究竟以什么身份?”
鄢澜仿佛想了很久,“你想要什么身份?”
“去年我们好像讨论过,我好奇今年你有没有变。”
鄢澜轻声叹息,“什么会改变一个人呢?”
利曼珊苦笑,“当你遇到另一个人吧。”
鄢澜看着她,虽在这暗夜中看不真切,但还是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是这样,会很危险,”顿了顿,“不要靠另一个人。”
空气凝结了很久,久到利曼珊都觉得这样的装束待在泳池里显得可笑了,便点点头,“好,我明白了。”说着动手去解鄢澜的衣服纽扣。
“诶……”鄢澜捉住她的手。
“你这样上去容易感冒,湿衣服丢了吧。”
鄢澜松了手,看她三下五除二褪了自己的衬衫、西裤,又停手了,走上泳池,将她刚刚裹着的那件浴袍递给自己,“去里间洗个热水澡吧,洗完后也可以留下来。”
鄢澜愣了愣,接过浴袍,上了岸,利曼珊已经转身往屋里走了。
淋浴室中洗护用品一应俱全,鄢澜洗浴好,吹干了头发,换了件新的浴袍和拖鞋,站在门里发呆。
她本是担心利曼珊,想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帮上的,一番聊下来,好像除了自己看到的信息,她什么都没说。或许我是高估了自己的价值,鄢澜想。
打开另一端的门,走过早餐室,外面是回廊,一眼望去有三扇门,只有最里间的门是开着的,鄢澜便往那扇门走去。
一进门是一间影音厅和一道巨型羽毛隔断,鄢澜正张望,利曼珊从隔断内侧探出脑袋,“你要进来吗?”说完人又不见了。
鄢澜走了过去,看到了隔断内的世界,深咖灰色和白色的艺术墙,本身就像一幅抽象画,墙上是一排跳跃的火焰,舒适的大床正对着一片拱形玻璃幕墙,外面是c城夜色。
利曼珊正裹着睡袍,趴在床尾翻一本杂志,抬头看到她进来,朝她伸出手,“你要是留在这里,明早还能看到日出。”
鄢澜在床尾的地毯上跪下身子,床很高,抬头看利曼珊那张诱人的脸,“还有什么你这儿看不到的?”
利曼珊勾长脖颈,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声音也低哑了:“你在,就什么都能看到……”
边说边将鄢澜拉上来,抱着她在床上滚了一圈,柔软的唇触到她的额头、眼睫、鼻梁、唇瓣。
“鄢澜,这一年你有过别人吗?我好像有点介意了。”
“嗯?那我不告诉你。”
吻停了一刻,“我真要介意了。”
“凭什么?你呢?你有过别人吗?”
“你介意吗?”
“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