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温和的气息来自山上的道观。
但丑东西来了以后,一切都变了。
这里的生灵化作乌有,每天都充斥着难闻、恶心的气息,偶尔还有撕心裂肺的尖叫会响彻整片区域。若非他们藏得远,等容镜一行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心智估计已经被这里的气息给污染成恶鬼了。
哪还有这种清澈天真的眼神。
“司前辈也真是的,这群小鬼明明精得很,哪里呆呆傻傻了。”池白小声跟阿秋吐槽,“还知道条件互换呢。”
阿秋点头,他也觉得司前辈被这群小鬼的模样给骗了。
但这都不是关键。
容镜几乎不用思考就点头应下:“当然可以让你们离开,你们想要重新投胎还是当游魂,看你们自己。”
反正这对于他们而言,再简单不过。
几只小鬼听到容镜肯定的回复,眼睛纷纷亮起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你想要知道什么?只要我们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容镜:“就从你们发现他的存在说起吧。”
“其实他来这儿的时间也没有很长,而且不是经常待在这里。”小鬼道,“但他每一次出现,都会带一批的人来,那群人就像傀儡一样,在那个丑东西的吩咐下一步步走进那里。”
那里,就是指献祭阵法的中心。
容镜点头:“继续说。”
“每次阵法开启,这里就风云变色,我们也不敢靠近,生怕那丑东西把我们也抓了或者不小心被卷进去。”小鬼说着,又摸了摸鼻子,小声说,“但我知道他肯定知道我们的存在,只是我们弱得跟蚂蚁一样,他看不上我们,所以也没有理会我们。”
“虽然没看到阵法开启的真实模样,但阵法结束以后,这里的血腥味就会变得非常浓郁,特别的刺鼻。”
“对了,有一次丑东西抓来的人似乎有点厉害,他们打起来了。”
抓来的人有点厉害?
容镜和其他人对视一眼,脑海中都冒出了两个人的身份。
池白插嘴:“那两个人是不是一男一女,其中那个女的长得特年轻特漂亮,男的是个老头,只有一米出头的高度?”
小鬼眼睛一亮:“对对对,就是他们,他们打得也很激烈。”
“打得激烈不会被道观的其他人看到吗?”阿秋提出疑惑。
“这里有其他阵法的痕迹。”容镜回答,指了指地面,“这位老祖宗也不至于这么蠢,后山肯定使用了相关的阵法将一切都掩藏掉。”
“对,平时也一样,这里一直都有阵法,旁人是进不来的。”小鬼笃定地点头。
“但我们这次过来没有阵法。”阿秋脑中有光闪过,瞬间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同一时刻,池白的后背涌起一层冷汗,原本轻松闲适的表情骤然收起,视线划过四周,眼神都暗了暗。
不会是故意设了个局等他们钻吧?
猜到池白心思的容镜却迟疑道:“我倒是觉得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他环顾四周,给出解释:“司流前辈说过他已经不在这了。所以,与其说是引我们上钩,倒不如说,他不要这块地方了。”
不要了,所以阵法也不必留下。
如果这种猜测成立的话,那么洮秭观众人的消失……容镜也有了点想法。
想要确认这个想法是否能成为事实,只需要在问一问这群小鬼就知道了。
于是,容镜张嘴询问:“你们最后一次看到那丑东西带人过来,是什么时候?他带了多少人?”
“一周前吧,带的人数我们没有数,但大概有十几个,而且他们好像都是道士。”
十几个道士。
听到这几个关键字的时候,容镜就知道自己的猜测被证实了。
转身对上池白两人,后者喃喃道:“所以,那老家伙最后一次献祭,献祭的对象就是洮秭观的那群道士?”
容镜:“看起来是这么回事。”
阿秋深吸一口气,低头一看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竟然浮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心道,这老家伙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