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轻轻抚过他的面庞,那眉眼、那轮廓,皆是往昔模样,熟悉而又令她心中五味杂陈。
项锦棠轻轻凑近,耳畔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她朱唇微启,正自愣神之际,王洛川却已悠悠转醒。
刹那间,他猛地扑入项锦棠怀中,脑袋亲昵地蹭着她的胸脯。
紧接着,又突然抬头,毫无征兆地直直吻了上去。项锦棠下意识地抬手欲要推开,然而他的力量却让她动弹不得,反倒被按得更紧,几近喘不过气来。
此刻,她口中含着对方温热的舌头,双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心也似乱了节拍。
直至片刻之后,他才缓缓松开,面庞红扑扑的,眼神闪躲,不敢与项锦棠对视。
“你。。。。。。你怎么来了?”项锦棠羞怯地别过头,匆忙转移话题。
“我曾说过,你若不写信,我便会亲自前来寻你。”王洛川紧紧握住项锦棠的手。
忽然,他直起身来,满脸怒气道:“幸得我借兵赶来,否则当真拿那李文马毫无办法。”
在朝堂之中,众人皆报平安顺遂。往常项锦棠一有闲暇便会写信,如今突然断了音信,王洛川心中顿感不妙。
他不顾众人阻拦,径直向老将军借兵。所幸老将军应允,他便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到此处。
“李文马如今在何处?”
“当当当~”王洛川变戏法般掏出兵符,放置于项锦棠掌心:“我已将他擒获,书信也已写好,只等皇上定夺。”
“那怒金情况怎样?我这一睡过去了多久?战事是胜是负?”项锦棠柳眉紧蹙,忧虑尽显。
“怒金被击退,未投降。”这一连串的问题令王洛川稍感头疼,他温柔地轻抚项锦棠的发顶。
“莫要担忧,你昏迷的时间并不长,怒金休整完备或许会再度来犯。但你只管安心休憩,我自会前去应对。”
项锦棠轻轻摇头,她深知王洛川未曾上过战场,他若前去,自己心中实在难安。
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项锦棠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刚刚的热吻之上,只觉口中似有丝丝甜意残留。
“对了,此前拜托你去查探之事,如今可有进展?”
她竭力将那些缱绻情思暂放一边,双眸弯弯,笑意盈盈,可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旁人难察的苦涩。
王洛川其实已然查出项母的死因,只是尸骨所在却毫无头绪。他瞧着项锦棠身子还需休息,便想着暂不告知,只是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什么都没查到呀。”
项锦棠缓缓深吸一口气,默默坐回王洛川身旁,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语气中满是迷茫与怅惘:“我是不是不该再这般执着于仇恨了?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呀。”
“我是不是太烦了。。。。。。”项锦棠的声音带着一丝落寞与自嘲,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
王洛川心疼不已,他伸出有力的双臂,将项锦棠紧紧环在怀中,像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温柔地说道:“别这么说,你只是在追寻真相,想要一个答案,这怎么会是烦呢?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
不知不觉间,项锦棠沉醉在王洛川身上那独有的、令人安心的香味之中,连日来的疲惫与忧思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她的眼皮愈发沉重,渐渐地,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依偎在王洛川的怀里,神情难得地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