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从暗处行至他身后,正欲举刀落下,景秋慌忙喊停。
“我留着他还有用,比直接杀了他有意思。”
那人闻此收了刀,声音渗着寒意:“可别让人失望。”
景秋将钱垣扶到床上,为他掖好被,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满是眷恋。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手指描摹他的眉眼,像是嗔怪又似担忧道:“喝这么多还敢跑出来,怎么傻成这样?”
第二日,钱垣醒来,景秋已经不在房中,头还在隐隐作痛,他寻了一圈也没见到人。
他问路过小厮:“这是谁的房间?”
“景姑娘的。”
钱垣知她心中有怨,恨他找到的太迟了,可他找到了,便不会再放手。
连着几日,钱垣一早便去临风楼见景秋,景秋终于许他进屋,她戴着帷帽,衣裙素雅。
钱垣坐下道:“从前你都喜欢艳色,现在这样也恬静不少。”
“公子何意?我们从前可没见过。”
“那今日就当初相识,过往皆忘。”
隔着薄纱,看不清她模样,她只是点头。
她问道:“公子平日都做些什么?”
“思故人,寻故人。”
“公子倒是痴情得很。”
钱垣递给她一支玉簪,上面的昙花有些丑,歪歪扭扭的,像是被人摩挲许久,泛着温润的光。
他道:“你的香囊我收到了。”
景秋没有接过,“我可没有送人香囊的习惯。”她起身背过,“公子须知,人多善变。”
见此钱垣也起身,将簪子放在桌上,“我只知道,誓言万年如一。”
景秋不应声,他道:“等你想见我了,我再来。”
钱垣总去临风楼,难免引来疯言疯语。
“那花楼的女子有的是本事,勾的钱少卿魂牵梦绕。”
“我倒也想去试试那女子有何不同,钱少卿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我原以为他不行。”
“风流女子不都一个样?钱少卿再怎么也是男人……”
于风本趁着休沐无事,拉着几位好友小聚,听到这他也不啰嗦,上去就是拳脚伺候,旁人来拉都拉不住。
钱垣赶来时,于风被挡着立于一边,被打的人叫苦连天。
他问过缘由后,冲过去继续打,力度不比于风小,众人又去拉钱垣。这让于风钻了空子,趁乱又给了几脚。
李瑜奉命来把人带回去,在酒楼外下马,手在腰间摸了摸,惊道:“不好,我的令牌不见了,你们快帮我找一下!”
他随手一扔便要找半天。
等他找到进去的时候,被打的人都要断气了,李瑜忙让人将其送去医馆:“来不及备马车了,放马上快些送过去,一定要快,颠簸些也不打紧,保命最重要。”
到了大理寺,陈柯问过后气到要晕厥,“钱垣你如今是怎么了?平时胡闹我当你还小,不同你计较,你背的律法都拿去喂狗了?你打了人,你是要受刑的!”
“那便受着。”
于风硬气,应和道:“对呀!大丈夫敢作敢当!”
两人被判了杖刑,送到刑部,各挨了二十大板。
柳初诃去时已经打完了,“钱兄这是犯了何事?”
“我们揍了几个无耻之徒而已。”于风忍着疼站起来。
柳初诃给两人拿了药,让人在马车上铺了软垫,又交代车夫行稳些。
马车上两人只能趴着,气氛尴尬,钱垣问道:“你为何要动手?”
“看不惯呗!”于风也问他,“话说,那姑娘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