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牧迎面上依旧淡淡,乔琬莠自认为伪装的很好,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皆在她的料想范围之内。
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的惯用伎俩,在乔修远面前,没少见识过。
那日在宫里那般挤兑她,又趁她入狱,要走了徐氏全部家财,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做这些,不过是想要故意与她拉进距离,学会了隐忍,知道她是未来的睿王妃,不敢再向从前那样,与她正面硬碰硬,而是选择寻机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接下来乔琬莠的一番举动,皆在乔牧迎料的猜测当中,她先是送了她一份新婚贺礼,接着又是嬉笑玩闹,到最后竟想拉着她出门。
“大姐姐,你就陪我出去逛逛好不好?这几天爹爹不让我出门,都快要憋坏了,况且不日后,你就是睿王妃了,妹妹更不好老去王府寻你。。。。。。”
乔牧迎掀起眼眸,看她一眼,“妹妹都这样说了,我若不去,岂不是要说我不近人情?”
乔琬莠讪笑,“怎会?”
“那便好了。”乔牧迎往贵妃榻上一趟,纤纤玉手随意搭在额上,懒懒说道,“我这头不知为何疼了起来,实在去不了,妹妹不会怪我吧?”
“你。。。。。。”
“刚刚妹妹不还说,不会责怪我吗?莫不是,连带着前面的道歉、送礼都是虚情假意的?”
乔琬莠咬牙切齿,手里的帕子攥得紧紧的,“真是错怪妹妹了,既然姐姐身子不舒服,那便改日。”
待人走远,丝竹才凑过来,呼了一口长气,“吓死奴婢了,生怕小姐你就答应与她出去了。”
乔牧迎抿唇轻笑,“我还没有自虐这个毛病,跟她并肩走出去,怕是东西都吃不下。”
方才可以肯定的是,跟踪她的那一波人里,便是有徐氏的人。
。。。。。。
乔琬莠回院子后,气乎乎挥手将桌上的首饰全都给砸了。
这贱人,她如此示好,还蹬鼻子上脸给她下套,睿王妃又如何,等到她嫁给太子,坐上了太子妃之位,看她怎么收拾她!
简直该死,娘亲的那么多家财,本该是属于她的,里面有一半那可都是她的嫁妆,现在害她还要指望舅舅那边尽快调拨些给她。
真是奸诈狡猾,将她回府以及娘亲的心里算计的死死的。
可。。。。。她是怎么知道,她被太子救出来的?难道就这么凑巧吗?
徐氏进来,看见一片狼藉,也不好受,她眼圈通红,走上前去握住女儿的手,“乖女儿,别气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将你弟弟给救出来啊,或者想办法等你哥哥回来。”
乔琬莠用力推开,她吼道:“你还说,我怎么有你这么不争气又愚蠢的娘啊,那么多银子铺子说给就给,平时也没见你多给我一点!有这个闲工夫。。。。。。还不赶紧想想办法,爹爹一连几日都不曾去看过你一眼,还要我这个做女儿的替你操心。。。。。。”
徐氏眼泪滴路,眸光逐渐透露出凶狠。
她这口气,如何都难以下咽,活了大半辈子,居然被人耍着团团转,天知道当她清楚琬儿并非被乔牧迎所救,而是早在她给出钱的那一刻,人已经相安无事的时候,有多崩溃!
那可是她苦苦经营至今的家业,眼看如日中天,就要赚得盆满钵满地时候,给了他人说嫁衣,怎能不发疯!
“为娘何尝不知道,你放心,已经着手让你舅舅去处理了,相信很快便能有结果,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总要让她尝尝苦头,好清楚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东西不该拿。”
。。。。。。
乔牧迎花了两日时间,才勉强说服自己,断送乔琬莠嫁入到东宫的可能,不等同于是令萧恒裕那厮,彻彻底底失去乔府的倚仗吗?
突然,从窗外掉落一只纸鸳,纸鸳下绑了封书信,乔牧迎取下信,看着纸鸳上面熟悉的图案,不由勾了勾唇。
“小姐,我们真要和老爷一起去参加陈国公夫人的寿宴吗?”
两人上了马车,丝竹才敢问出口,按理说小姐还有几日便要成婚,是最好不要踏出闺门的。
“自然是去看戏的。”乔牧迎闭上眼,假憩,一连几夜她都睡得不踏实,后半夜总能梦到关于原书里的过程,并不是走马观花,反倒意境真切,像是又在仔仔细细地体会了一遍。
她要深刻记清这些记忆,将来对待敌人,才好不心慈手软。
丝竹紧张得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好像隐约猜到了小姐要做什么,心里有些担心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