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浑身僵硬,无能的怒骂。
看着那双她从来不敢直视的眸子,在她怀中闭落,那种熟悉的,从心脏传来的痛意,几乎要将她淹没……
……
半个时辰后。
太医宣判了萧长卿的死刑。
“血流过多,无药可治,而且身中奇毒,此毒异常罕见,短期内绝对配不出解药,就算等会短暂醒来,也只是回光返照……还请皇后娘娘节哀……”
兰溪空洞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溢出杀意。
唇齿冰冷。
“你这个废物。”
太医满头冷汗,却不敢多言,行了礼,跌跌撞撞地离开内殿,去客舍和那一群“废物”太医们挤在一起。
太医走后,满室寂静。
**之人,连呼吸都微薄。
兰溪怔然地看着他苍白无血的唇色,觉得这一切,恍惚如场梦……
不是说了,一起用午膳的吗?
怎么就……
猛地攥住衣袖,四目茫然。
腮雪倚在门边,强忍着哭腔,自责极了,“主子,都怪奴婢,若是奴婢刚才挡住了,郡王爷也不会这样……”
兰溪想安慰腮雪,却痛到无法开口。
怪她。
若她没有抢走那颗太岁,秦先生必定不会离开京城,有秦先生在身边,萧长卿无论遭遇什么刺杀,都不会有性命之危……
不。
不是刺杀萧长卿的,是刺杀她的。
若是萧长卿不认识她,是否也能……安乐平稳一生?
……
“喂,我说你们别急着安排后事啊,谁说他就必死无疑了?”
桑桑开口道:“我们南疆,有的是法子治这种将死之人。”
兰溪猛地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
桑桑绕过屋内的器物摆设,走到床边,掀起萧长卿的眼皮子,打量了一番后,说话也有了些底气。
“我们南疆之人,尤其是住在山野之间的百姓,都喜女不喜儿,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兰溪声音发哑。
桑桑伸出手,得意道:“卖身契给我,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