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腮雪不解的摇头,“小姐您五岁时,奴婢才进府的,也不知从前之事,更未听兰府的下人提起过,不过您满月之日,闹得动静挺大倒是真的,奴婢听府里的人说,就连先帝和先皇后娘娘,都给您送了赏呢……”
兰溪嗯了一声,心里想着,等哪日见到父亲了,倒可以问问父亲。
复又凝神去听那说书先生的话。
“那明泉大师称,此女身有两魂,一贵一贱,一生一死,一荣华富贵,一贫穷受辱,端看此女如何选择。”
“而且,她有天下造化在身,她若有心,这王朝可成盛世,她若有恨,这天下尸血成河。”
……
底下响起轻嘲声。
“切!再荣耀富贵,不过一个女子罢了,如何能掌管天下?”
“对啊!这明泉大师过于夸大其词了,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生死之事都跟男人有关,怎么可能寄托在一个女子身上……”
“我有个猜测,那明泉大师时不时收了丞相府的银子,这才使劲夸这兰氏女?”
……
兰溪抓着扶杆的手,骤然用力,紧紧握着,手背青筋毕露。
眼神如刃,死死凝在那说书先生身上。
心头,却涌起滔天巨浪。
这说的不就是她吗!
上一世,和这一世,可不就是身负两魂?
一个害的兰氏满门抄斩,自己在冷宫被折辱凌亡,一生凄惨如纸鸢,未曾飞起,便溅落泥里。
而这一世的自己,看尽了爱恨,虽不能保兰氏如何荣华富贵,但只要她活着一天,她绝不会让兰氏被任何人欺辱……
一旁的腮雪看到兰溪面色惨白,还以为她被这明泉大师的话给吓到了。
忙从袖中掏出帕子,心疼地为兰溪擦掉额头的冷汗,安慰道:“主子,您别听这人瞎说,他是什么身份?只怕连咱们丞相府的门槛都蹋不进去,如何能知道当年明泉大师和丞相爷说了什么?”
见兰溪身体在微微发抖,腮雪忙轻扶住她的肩膀,冲那说书先生斥道,“什么狗屁玩意也敢乱说,双喜,你差人堵了他的嘴去把他赶出去!”
双喜也早有此意。
二话不说便推开包厢门,准备带人下去砸场子。
兰溪叫住他,“不用去!”
她从那情绪中缓过来,掩去眼底的万番思绪。
管他从前如何,往后如何呢。
如今,她只信一件事,那就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们还别不信!”
底下,说书先生在一片嘘声中,笑着道:“你们可知,朝廷为何会发生宫变?当年兰氏女嫁给贼子萧烨时,岂会不知道此子的狼子野心?又会不知道他的弑君之举?”
“为什么当年不站出来指证,如今却主动站出来呢?”
“皆因为——”
那说书先生卖了个关子,卡在此处。
抓心挠肝的百姓们,纷纷掏出怀里的钱袋子,铜板,碎银子往那说书先生桌子上扔。
兰溪推开窗户,从上头砸下一块金锭子。
说书先生眼睛直了,捏着那金子咬了一口,看着上面的牙印,顿时笑开了花。
“诸位捧场给面子,老夫定然知无不言,这则宫廷秘闻,可以说除了老夫这儿,你们就是上那金銮殿上,都打听不到!”
他咧嘴一笑,露出参次不齐的牙。
“皆因为那兰氏皇后——”
“有了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