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主子有什么闪失,一百个都赔不起主子的一根手指头!
……
雨到傍晚才停。
水汽缓缓升腾成雾,凝在芝兰殿的上空。
兰溪自从海棠院回来后,便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那种从灵魂深处涌来的虚弱感,让她差点以为,她又回到了上一世。
被乱棍打死的那天。
她眼睁睁看着,那群太监和侍卫们,将她的手脚,从上到下,寸寸敲断。
怎么会不疼呢?
可她从头到尾,一声疼都没叫过。
她如何能叫痛?
她如何能在那对贱人面前妥协?
到后来,已痛得麻木,灵魂都似乎从肉体中剥离出来。
和如今的感觉一样。
似乎这身体,已不是自己的了。
兰溪的手,不知怎么,摸到了自己小腹的位置。
那里好像曾有过什么。
如今却空****的。
她的孩子吗?
她……
不配。
手背上,似乎被什么打湿。
烫得惊人。
兰溪浮游的意识,终于落定,她凝神,看向自己的手背。
那里竟有一滴湿润的泪。
她惊慌地摸上自己的眼角。
同样的湿润。
兰溪猛地从**坐起来。
用榻边的帐子,狠狠擦去那湿气,露出一双猩红的,带着血丝的眸子。
仇人未死,兰家未稳。
去它狗屁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