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阅川不识得他,迟疑道:“这位是……”
计善介绍道:“楼敬的公子,楼云春。”
邓阅川恍然大悟,“怪说瞧着眼熟,与楼敬倒有几分像形。”
计善替楼云春介绍,“这位是邓阅川,邓大人。”
楼云春朝邓阅川道:“久闻先生大名。”
邓阅川笑道:“怎么个久闻法?”
楼云春道:“令郎与晚辈乃同窗。”
“哎哟,老来多健忘,没记住这茬。”实则是楼云春在国子监时独来独往,与人不亲近,所以与邓静塘没什么来往。
加之邓静塘高中之后,考进了吏部。因着吏部与礼部不睦,邓静塘对这个本不亲近的同窗越发的疏远,少有在人前提及。所以邓阅川记不住也实属人之常情。
计善见楼云春进来后,目光便时不时落到胥姜身上,便知是他们这两个老东西在此妨碍了,遂同邓阅川道:“今日既得了这两本书,不如去我府上共读,正好与我那四本做个比对。”
邓阅川正有此意,“也好,回家独坐也无趣。”
二人说着便起身同胥姜和楼云春告辞。
计善道:“胥掌柜,那六十册书若备好,便差人来知会一声,我好让乡塾的人来取。”
“不必麻烦,先生留个地方,届时我送去便可。”
“拢共三处,会不会太麻烦?”
胥姜笑道:“年轻人不怕麻烦,您只管说便是。”
“好,那此事就托付给你了,还请掌柜多上心。”随后,计善留下地址,便与邓阅川一道告辞了。
胥姜与楼云春将二人送至肆外,又目送其离开。
“邓大人是第一次来?”
“嗯,计先生带来的。方才听你说与他儿子是同窗,邓公子如今在何处任职?”
“他小儿子邓静塘,眼下任吏部主事。”
“吏部?”胥姜一惊,“那他?”
“可以交往。”
邓静塘虽在吏部,却因门第不高又不愿意趋炎附势而遭受排挤,所以任职三年,仍只是个主事。可楼云春觉得他这样的人,是不会甘愿只做个主事,只是时机未至罢了。
胥姜松了口气,“我瞧着这位邓先生行事正派,也不似藏奸之辈。”
且物以类聚,计善为人仁厚,德行高尚,想来与他交好之人,也不会是善计阴谋之人。
“邓大人还是李先生的老师。”
“李先生?”胥姜捉起经过的月奴,举起猫爪对他问道:“这个李先生?”
楼云春眼里闪过笑意,“嗯。”
李大人,猫痴李统学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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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姜将师生二人联想了一番,想象不出来,邓阅川这么温和的人,怎么教出李统学这个毒舌的。
“阿姜,还有别的事么?”
胥姜回神,“没了。”随后歉意道:“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