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损是个高手,他的听力自然也很好。他听到了太阳子对他的称呼,看着道人和他差不多的外表。一般人一定会觉得这是冒犯。但是雷损丝毫不动气。
他就当这道人年纪已经大了,修道之人保养得当。就算真相不是这样,他也会当是这样。
先且不说此人本就受相爷看中,就说自己,也有事情要找他。
他已经听闻了关于温小白的传言。虽然这个传言隐瞒的很好,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过。但他偏偏不是那绝大多数。
就算有那样的猜测,但他还是丝毫不否定,他爱温小白。否定这件事,就算是否定了自己的过去。雷损从来不会干这种事情,他对自己以前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都不后悔。
可是这样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不担心自己,温小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东京了。但是他却有些担心雷纯,这个他当亲生女儿疼爱的人。
他站起来,道:“说来惭愧,在下确实是有事情要拜托仙师。在下的女儿,雷纯,近日里受噩梦叨扰,在下已经找了许多方法,可是都没有办法解决,不知仙师可否帮帮小女。”
司空摘星:我有啥办法,我就是个假的。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大部分道士也都是不会道术啊,不也好好的。
他道:“贫道可以一试,但是万物自有缘法,贫道不敢打包票。”
雷损笑到:“仙师愿意一试,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罢,便引着太阳子上楼。
司空摘星看到了那一位金尊玉贵的六分半堂大小姐,雷纯。是个很美的女子,“遇雪尤清,经霜尤艳。”但是他现在没有一丝一毫欣赏的心思。
无他,这张脸和温小白有八分相似。
所有人都觉得雷纯大小姐是雷损发妻关昭弟生下的孩子。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也就是因为雷纯大小姐养在深闺,而温小白又不进东京。否则,早就会有人怀疑。
要知道当年关昭弟难产而亡,雷损痛不欲生,后面也一直没有续弦,守着唯一的女儿,被多少人称赞有情有义。
现在看来,他原配发妻的死,也有问题。只怕是为了给温小白和雷纯腾位置。
有情有义?确实。只不过不是对自己发妻的。
司空摘星心中讥讽,脸色不变。默默理了理袖口。其实是为了去摸那块旧印。
有些发热,但也就是和体温差不多。这种情况是说明,眼前人有问题,但是很弱,可以随时被拍死。和当时见到鸳鸯双侠和温小白时烫的难以忍受不同。
他现在感觉有些疑惑。他将这些点都认真记下来,打算去给月月说。
“贫道看来,雷大小姐并无问题。许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司空摘星对雷损认真道。
他说着,看了一下屏风处。这间房里,还有人。是那位狄大堂主?感觉确实是,身为一个小偷,打架的功夫可以不行,但是一定要对人敏感。
雷损笑到:“没有问题就好,当父亲的,总是会多操一点心。我已在后面备好了上好的酒菜,仙师赏脸一起喝一杯吧。”
司空摘星应道:“那便叨扰了。”
说罢,一人一起下楼了。
楼上。
雷纯笑着抱怨道:“我都说了我没有问题了,父亲也真是的,为了这些小事欠了人情。”
狄飞惊笑到:“堂主也是担心你。”
雷纯理了理自己的东珠头面,她一向是喜欢这种素色首饰的,说:“不过此人目光清正,应当是个不错的人,结交一下也好。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