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裴佑之眉头轻扬,似是不信。
“她最爱偷我的珠钗,我抓了她不下十回,有什么想问的尽管来问。”
裴佑之这会似乎是信了,点了点头,认可道:“怪不得她包袱里全是珠宝,二小姐还真是大方。”
躲在梁柱后的常景好却蹙眉,心道:怎么会是珠宝?不该是阁主让她交的东西么?
思及此,她敛了神色走过去,喊道:“裴大人,我跟阿鲤也很亲近。”
“三小姐?”
“什么三小姐?那是蛮荒之地来的野丫头!”
“她跟阿鲤何时……”
裴佑之见她过来先是笑意渐退,后才不经意般问道:“她也偷了三小姐的首饰么?”
“诚然。”常景好颔首。
“既如此……”裴佑之又道:“那我换个问法。”
“据本官所知,阿鲤十五年前被遣散出宫,却阴差阳错进了相府,与此同时还有几人。”
“她坏了自己嗓子,也不愿告诉我们。”
底下登时窃窃私语,几个丫头对视一眼,又摇摇头,示意对方别贸然向前。
就连常景好也不明所以,她不知裴佑之为何会突然问到十五年前的事。
那时宫里大变,死了位娘娘,其间缘由不甚清楚,倒是遣了批宫女出来。
阿鲤便是其中一个。
也是自那时起,专缉迷案、直属圣上的朝中秘阁渐渐隐退。
数十年过,秘阁已是古井无波,如今连轰动一时的香粉女子案都未曾出手。
思及此,常景好猛然心神一动,阿鲤被她抓住时口中也念叨着“阁主”。
难道秘阁并未隐退,而是暗中有什么作为?
但其不仅与本案有关,还与凶手有关……
正想着,她忽然听裴佑之道:“当年一同进府的那两人,你们还打算默声多久?”
右侧忽而带起阵轻风,一丫头垂首站在自己身前。
常景好立马认出,这便是刚才和她报信的丫头。
“裴大人…”她声如蚊蚋,“我、我当年与阿鲤一同入府。”
谁知裴佑之只是在她身上扫了几眼,又看向众人问道:“还有一人是谁?”
一时没人应话。
裴佑之正欲开口再问时,常溶溶却先一步道:“裴大人,你所说的另一人早就死了。”
“死了?”
众人听她这么说才意识到这人是谁。
原是香粉女子案在相府案发的首个受害人,阿央。
裴溶溶敛了敛发簪,道:“死了,是长姐房里的丫头。”
“裴大人,您今日这么大张旗鼓,来日爹爹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呢。”
“二小姐不必忧虑。”裴佑之问出想听的后,语气也柔和不少:“听说常相过几日便会班师回府,届时裴某自会赔罪。”
“明日大理寺也会去别苑探望一下大小姐。”
他看着两人愕然的模样,道:“既然阿鲤与两位小姐平日关系较好,不如陪我们一同去找大小姐对对线索,想必两位对令姐也颇为想念吧?”
常景好的脸色霎时变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