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一瞧,瞥了眼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开了的棺,赶紧就跳下桌子,可却被未未伸手拦在门口,“小姐,你当真还活着?”
花容一个冷眼瞥过去,吓得未未僵住了片刻。
她趁机抽回自己的衣袖,赶紧追着罗夕年消失在夜色中的长身而去!
方才那随从可说了,在罗府后院发现了一具尸体。
花容想去看看,这死的会是谁?
罗府后院很大,铺天盖地的白雪遮住了原本的青石路,七扭八拐了几处弯道后,才到了一处假山缝隙。
罗夕年正在掌着灯查看缝隙里的尸体。
尸体的脸在烛光下一晃而过,花容不由笑了。
还真是他!那个被她关在棺材里的黑衣人!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但却分明感觉到罗夕年朝她投来不善的余光。
花容即刻收敛了笑意。
毕竟她现在是人,这个时候,人应该惊恐、害怕才对。
不做人久了,竟差点儿忘了,会示弱的孩子有糖吃。
她当即瞪大了眸子,捂住嘴巴,刚准备大叫,便见罗夕年朝她望了过来,“你可见过他?”
花容吓容没摆出来,改啃着手指头,摇头,“不曾。”
“……”罗夕年嘴角渐冷,对着身后人道,“抬回我殿中。”
“是!”话音落下,黑暗里又出来一人,与方才那个合力将假山里的人抬出。
两人路过花容脚边时,她开了鬼眼。
肩上还有两盏明灯,说明魂魄还在体内。
那肉身缘何会死?
“等等!”花容叫住了两人,不由分说握住了尸体垂下来的手腕。
扼腕探了魂脉,头顶的魂灯忽明忽暗,竟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
至于这肉身,那打进心口的长针,似乎有点儿眼熟呢。
“沈择,你既已入我罗府,便请慎行。”
说话间,一只葱白长手扯着她的衣袖已然将她的手从尸体身上拉开。
花容望着突然空荡荡的右手,弹了弹空气,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二儿子不想救,那小娘我也乐得清闲。”
言毕,望了眼怔在原地抬着尸体的两人,对着追来的未未道,“带路,咱们回。”
这姑娘追得这么紧,看来今晚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刚好,闲来无事,逗逗这将死之人解解闷也未尝不可。
未未一路上一言不发,将她带回到沈择和罗老爷的婚房。
这沈择的记忆里,对于罗老爷之死,很是混乱!
她呢,曾是兖州城城主的千金。
十二岁时因父亲之事受到牵连,遭城民唾弃辱骂,在逃亡途中被抓送入洚国充当为奴,因长相出挑又被选入教坊司成为一介乐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