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你不爽吗?」
「不。」他摇摇头,「想到我死後你会发疯发狂,其实还蛮高兴的。」
「你这跟我不相伯仲的疯子。」
蒋曦的表情却无丝毫懊恼,甚至心情很好。赞赏他似的,吻了他的唇边。
两唇相贴时,他动了动唇瓣,问,「你跟妈的血型不一样,但亲生母子的移植成功率高很多,你会为了我把肝捐给她吗?」
「不会。」
毫不犹豫就回答,把这两字说得像「我也爱你」的绵绵情话。
忍耐到极限,青年捉住他的手臂把他推往城墙,困在两臂之间,深深吻他。
他心不在焉地抬眼,看到雪落在飞檐琉璃瓦,然後被蒋曦的吻融化。
☆、、故宫 中
欢爱过後几乎一秒陷入黑暗,死亡般的沈睡。
沦陷在连半个梦的光线都没有的无边深渊,却总在奇怪的时间醒来。
他睁开眼睛时,周边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地狱还是天堂?他一动不动,静静等待眼睛适应光线,觉得自己看到地狱境像也不会惊讶。这麽说起来,同性恋跟乱伦、伤害爱人的三重判罪会坠落到那一层地狱呢?
他伸出手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
半夜四点零一分,短讯是由由向他道歉,叫他快回去帮忙布置圣诞树。
由由可以为那场根本算不上争执的小意外道歉,他又要如何才得到藩望的原谅?
他搁下手机,打开床头灯。
黄光照亮了蒋曦的侧脸,睫毛在眼底拉下长长阴影。
青年一手环在他的腰间,睡相仍像个拥著心爱玩偶的孩子。
他慢慢坐起来,把蒋曦的手臂拉开。
包包就塞在床头柜中,他轻手轻脚地拉开包包,把自动铅笔跟本子拿出来。
倚回床头,漫不经心地想,有一下没一下地写或乱画圈圈
「写什麽?」
突然,蒋曦翻了个身正面朝天。
他看了看手机,原来不知不觉已停停写写了一个多小时。
青年揉揉眼睛,被子下的手握著他的手,好一会儿,只是失焦地看著天花板。
「遗书?告诉我,我可以分到什麽。」
「快要变成疯子的人不需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