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没有存陈叔等人的电话,和秦聿也只是在签协议那天才加回了联系方式,那人工作回去的也晚,说不定他结束了他还依旧在公司,因为这种事特意给人发个信息,未免显得他太自视甚高、认不清地位。
时今蜷了蜷手指,努力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不再想这件事。
晚上六点,除了值晚班的人,大半个系的人都来了,一群人推推笑笑着,热闹闹地从医院出来,打车坐车地到了吃饭的地方。
人们交替着坐在包间里,觥筹交错,谈笑晏晏,不知道谁起了个头要敬马上要走的几个医生一杯,众人便轮番着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劝酒。
外面是凛冽寒冬,屋内却因为人数过多泛着雾腾腾的热气,食物与酒的味道纠缠在一起,暧暧昧昧地盘旋着。
成年人的酒桌上就是这样,你来我往,推拒不得。
一开始大家还不太敢和时今搭腔,后来见有人壮着胆子去敬酒时时今并没有阻拦,而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也就都放开了,轮番地过去要喝酒。
时今夹在其间,一来二去的,跟着喝了不少酒。
几轮下肚,时今依旧是端端正正地笔挺坐着,瞧着也只是眼角有些泛红,看上去与平时并无异常。
众人依旧在交谈着,此起彼伏的谈笑声络绎不绝,时今游离在外,靠在桌背上轻轻支着头,眉眼低低地隐在阴影里,看似在听着,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耳边的一切的声音都像是流水,漫漫地隐在天边,听不真切。
不知道是谁讲了句笑话,惹得一众女生嗤嗤地发笑,包间里的气氛活动跳跃。
一直到晚上十点,众人才聚着三三两两地说要离开,人潮涌流,同门的一个年轻师兄见时今一直坐在那儿不动,觉得今晚亲近了些,便要去看他。
“时医生,时医生?”
有人一直在身边说话。
时今轻微地皱了皱眉,又像是反应过来对方在叫他,有些抱歉地转了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面容瓷白细腻,看过来的眼中像是蕴着水色。
那个师兄莫名其妙地有些脸红,踉踉地往后退了两步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手机。
他也是这才反应过来,时今怕不是已经喝多了。
旁边另外两个还没走的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三个人一交流,发现谁也不知道时今住哪儿,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也不能就这么把人撂在这儿,合计了一番,决定给时今的家人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来接人。
站的最近的那个小心翼翼地拿过时今的手机,滑开联系界面,这些电话上都没有备注,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给近期通话记录上排在第一位的打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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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聿这几天正忙着一项收购案,李森跟着他也是忙得脚不沾地,陈叔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秦聿正在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