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江雨葵的眼神,谢默雪明白这番话起了些许作用。
他把江雨葵送回房间,没人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不去向她倾诉那份埋藏了十几年的爱意。
待江雨葵陷入沉睡,谢默雪将她安顿好在床上,然后深呼吸冷静下来,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小公寓只有四十五平米,房间很小,但对谢默雪来说大而空旷到令人感到孤寂。
朋友曾点评过他的房间,说干净整洁到和样板间有得一拼,死气沉沉的不像是活人该住的地方。
谢默雪想,这个小房子也许能够迎来一些改变。
在未来,这里或许可以被称之为家。
他不用再□□情世界里的流浪儿,不会再无家可归。
晚上回来时,有热乎乎的饭菜和温暖的灯光在等候他,而不是像这样,迎接他的只有死寂和黑暗。
她会在这里养上盆栽,闲暇时弹弹琴,让日子变得生动又惬意。
谢默雪忍不住弯起唇角,从某个抽屉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张发黄的旧纸,以及装着一颗糖果的玻璃瓶。
平日里,他从不会拿出这些东西翻看,但每次辗转搬家,这些东西也都不曾被丢弃。
发黄的旧纸上写着歪歪扭扭的“生日快乐”,糖果存放了十多年,早已不能吃了。
这是他从时光中偷来的宝贝。
谢默雪觉得命运很喜欢和自己开玩笑,或者说是戏耍懦弱的他。
每当他已经不抱任何期待时,命运就会让他看到一丝希望。
可等他鼓起勇气想去碰触那心心念念的人,命运又会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
自那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谢默雪总是一次又一次后悔,如果那个晚上他没有离开就好了。
葬礼上,谢默雪不似聂潇那般痛苦到神情扭曲。
他只是瞳孔无神,神色麻木地看着远方,仿佛一局没有灵魂的躯壳。
好像又一次被在乎的人所抛弃了。
江雨葵生日会上,聂潇离开的真相很快水落石出。
这件事也在昔日的高中同学们之间传的沸沸扬扬,秦笙被扒得老底都不剩。
她素来懂得周游辗转于各色男人之间,听说大学时就同时养过三四个人当备胎,毕业后到了职场上也还是死性不改。
常在河边走,哪会不湿鞋,秦笙养备胎养到老板头上,毫无疑问地触怒了对方。
这也才会有了后来的强行“陪酒”事件。
葬礼上,秦笙迫于压力,被父母逼着前来道歉。
她跪在地上痛哭的样子,让谢默雪感到无比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