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站起来的可能,裴眠自然是愿意吃药的,当晚就带了几大包草药回去。
秦见君看他带药包回来,还以为齐冬青诊出了什么新毛病,忧心忡忡地问他怎么了。
裴眠表情有些不自然,只说是对身子好的补药,从前的身子虚不受补,如今有底子了,吃补药能好得快些。
“那就好……”秦见君松了口气,还以为裴眠身子又不好了。
他平时就因为瘦弱而行动不便,不能吹风、不能淋雨、不能晒太阳,吃食上自己也十分谨慎,若是再出问题,那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这时裴小之拎着一个木盒沿着石甬路过来了:“郎君,珍馐楼的桃子冰酪,我排队带了四份回来!”
“桃子冰酪?”秦见君走上前看。
裴小之将木食盒打开,里头是四碗淡粉色的牛乳甜水,盖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清凉气扑面而来,秦见君问:“冰的?”
“是啊,下面垫着一层冰呢,快来吃,不然该化了!”
裴眠将袁原喊了出来,一时间只听到调羹碰到瓷碗的脆响,四人都吃得极认真。
牛乳香气扑鼻,又带着桃子清香,口腔里冰爽甜蜜、细腻顺滑,秦见君一口接着一口,没几下就喝完了。
“好喝吗?”裴眠问。
“嗯!好喝!”秦见君舔了舔唇角,意犹未尽。
“还喜欢珍馐楼的什么菜?让小之带回来就好。”裴眠道。
秦见君摇摇头:“我不知道珍馐楼有什么菜色,没吃过……”
裴眠有些惊讶,秦见君的工钱不少,在绵州也待了好几个月了,怎么会没去过珍馐楼?
秦见君想起房大河的嘴脸,一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还是袁原上前将珍馐楼门前的事说了
裴眠听完,脸色有些差。
六月的正午太阳很大,裴眠坐在树荫下,方才被桃子冰酪带走的热气被袁原的话给送了回来,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午饭不做了,去珍馐楼。”裴眠道。
秦见君顿了顿,菜还没下锅,倒是随时可以喊停,但裴眠不是不出门的吗……
半个时辰后,袁原推着戴了白色帷帽的裴眠停在珍馐楼前,裴小之和秦见君就跟在身后。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珍馐楼前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欢门前迎客的伙计走过来,嘴里一边念叨着:“不巧了客官们,今日珍馐楼桌位已满,还望各位……”
袁原递出了木牌,那人一看,愣了愣,低头细看了看,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面前四位,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忙弯了腰,脸上堆着笑,将四人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