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她随手披了件小羊皮风衣,打开。
烟酒气囫囵扑面而来。
南惜捂鼻皱眉:“喝了多少?”
“不多,半瓶。”池昭明神色如常,看起来没醉,手里还拿着车钥匙。
南惜眉头皱更紧了:“你自己开车来的?”
“今晚场子特殊,没叫代驾。”池昭明熟门熟路地走进门。
呵,还挺照顾女明星隐私。
南惜心内哂笑。
看着他凌乱的头发,褶皱丛生的衬衫,满脸酒肉放纵后的油光,往日那个青春蓬勃的少年好像在她心里迷了路,找不回来了。
这一秒,她脑袋里划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分开。
大学毕业时,同窗一对对分道扬镳,池昭明开玩笑说咱们会不会也分了,她说不会。
池昭明第一次喝醉了发酒疯,吐在她沙发上,她也只是换了沙发,没想过换人。
后来他身上常有女用香水味,偶尔还会蹭上粉底或口红,他说是意外,一定不会让那些女人近他的身。
哄人的法子一套一套,赔礼都贵重。
南惜知道,池昭明一没资历二没靠山,在他哥手底下讨生活不易。
至于商业应酬,逢场作戏,她说服自己忍。
可就在刚刚,这个面容依旧年轻,却浑身上下散发着油腻腐朽的气息,甚至毫不在意地告诉她自己酒驾而来的男人,让她萌生了退却的心思。
她的标准从来没变过,但这些年来,他的底线却越来越低。
分开的念头吓了她自己一跳,但也只一瞬。她调整思绪,冷静下来。
见他穿皮鞋走进客厅,心脏一阵刺挠,攥紧手指吸了口气,说:“今晚的事你还没解释。”
池昭明在岛台边拧开水龙头,身子一僵。然后低头抹了把脸,拿纸巾擦干。
朝她看过来时,弯唇轻松地笑:“没什么,就一朋友过生日。”
南惜不笑,直勾勾盯着他:“那为什么跟我说在出差?”
池昭明把纸巾扔到岛台上,避开她注视:“怕你多想。”
“怕什么?我会不让你去?”他逃避的表情像一根刺戳进她心里,怀疑的种子飞速生长,“你是心虚吗池昭明?不然为什么要骗我?你跟她是不是——”
池昭明略带烦躁瞥过去:“没有的事儿,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
他声音倏然顿住。
南惜似笑非笑,眼神透凉:“还有哪个女人?”
“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池昭明忽略她的追问,走过来,手轻轻摁在墙上,轻浮地挑了挑她的下巴,“多大点事儿啊。我确实在沪城出差,晚上才回来,就被一哥们儿拉过去了,没来得及告诉你。而且你不是有晚宴要参加?不然我打算带你一块儿去的。别胡思乱想了,嗯?”
南惜不说话,他低下头接着哄:“我们都快结婚了,我努力工作,拓展人脉,是为了让你以后过得更舒坦啊。我知道你哥看不上我,我也不想让他看扁,觉得你嫁给我会受委屈。”
他永远都是这套说辞。
一开始让她很感动,久而久之就像空头支票,听听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