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开会话不多。只要结果达到预期,作为董事,她从不插手运营,也不揪细节招人烦,这是对总经理能力的尊重。
其实说白了,是因为她懒。
散会从商场出来,她的车已经被工作人员挪到高管专属车位。
正要去开车,突然被一只手拦住。
这人是一瘸一拐跳过来的。
抬眸看到一张讨厌的脸,南惜眼神蓦地冷下:“劳驾,把您尊贵的手拿开。”
池昭明右手拄着拐,左手倔强地抓住她袖口:“惜惜,我们谈谈。”
她可以直接踢开他,池昭明现在这副鬼样,战斗力还不如路边卖红薯的老太。
可这是她自己的商场,她不想在这儿闹,引人注目。
视线落到不远处的烤红薯摊,南惜忽然计上心头,勾了勾唇:“我请你吃东西吧。”
池昭明一愣,眼里不可置信地掺了光:“……好啊。”
母亲说的果然没错,他这副模样来找她,使点苦肉计,南惜会心软的。
但他没想到这么容易。
一定是他的脸太帅,表情也足够诚恳。因为南惜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南惜十分“贴心”地放慢脚步,池昭明拄着拐跟她走到红薯摊边。
他没发现她眼底的狡黠和捉弄,也想象不到,一贯乖巧的南惜会对他使坏。
“婆婆,帮我挑个最大的,谢谢咯。”南惜拿出手机假装要付钱,等婆婆挑红薯,上秤。
她还是如此贴心,池昭明一张脸乐开了花。
虽然他不爱吃这种路边摊,觉得很没档次,不符合他豪门公子哥的身份,但现下只要顺着她,让她高兴,就算是毒药他也愿吃。
“是不是有点凉了?放进去再烤会儿吧。”南惜摸了摸红薯皮,转头对池昭明说,“我去买两杯奶茶,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她还要亲自为他买奶茶。
池昭明激动地捏紧拐杖:“好。”
等她的时候,有兄弟打电话来,池昭明喜滋滋地汇报战况:“我就说她不会不要我的,随便勾勾手指不就回来了吗?”
“哟,不愧是你啊。”那兄弟问他:“干嘛呢?”
池昭明笑得十分得意:“她请我吃东西呢。”
“吃什么?云璟阁还是天香楼啊?”
池昭明看着眼前冒热气的炉子:“烤红薯。”
“啊?”兄弟好像听错了什么,确认一遍:“路边那种烤红薯?”
“是啊,你别说,还挺香的。”
那头沉默几秒钟,小心试探地开口:“你确定她是请你吃东西,不是在骂你?”
池昭明这才发现,她没有付钱。
老婆婆笑呵呵地把一张付款码举起来,朝他晃了晃。
池昭明脸色一黑:“……”草。
另一边,回到商场门内的南惜扭头看了眼依旧傻乎乎等在红薯摊前的狗前任,边笑边骂:“死蠢,大番薯——”
话音未落,正被她骂着的人猛转过头。
南惜暗叫不妙,他怎么这么快回过劲来,却忽然被一只温热手掌握着胳膊,带进电梯间。
几天未见的清俊脸庞像做梦般闯入视线,南惜忘记了惊呼,瞪大着眼呆愣愣地,被他拽入安全门内。
本就昏暗的光线被他胸膛挡了个严严实实,低醇嗓音拂过她头顶:“大番薯什么意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