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作死的畜生,当真是向天借了熊心豹子胆。”孟蝶看向赵婆子:“夫人那边怎么说?”
赵婆子:“小翠的样子看起来十分不好,夫人命小厮去请了大夫。”
孟蝶:“除了夫人那边,你去的时候还有谁在?”
赵婆子:“大奶奶,三太太五太太那边都有人过去,我回来的时候正房的张婆子刚巧过来,我急着回来给二奶奶报信儿,没听她们继续怎么说。”
孟蝶想了想:“知道了。”转头轻手轻脚的回到屋内给自己迅速穿好衣服,头发松松的随便挽了个髻插了根钗就算完事。
见露微皱眉似要醒来,孟蝶将脚步放得更轻。
刚要回屋继续睡觉的两名婆子看到孟蝶齐齐一愣。
孟蝶道:“王婆子,露微她们若是醒过来,你就告诉她们我去了正房那边,赵婆子,你跟着我一起过去。”
“诶。”
赵婆子重新推开门,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给孟蝶照亮道路。孟蝶没往东跨院去,正房那边既然来了人,宁夫人必然带着小翠去正房。
孟蝶到达正房这边的时候,这里灯火通明,不出孟蝶所料,勇毅侯夫妇和世子夫妇齐聚花厅问询小翠具体事情经过。
“老侯爷,老夫人,二奶奶来了。”
屋中四个人同时一顿,来的是别人可以一句话打发了,孟蝶来了,勇毅侯和侯夫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最后侯夫人道:“让她进来。”
“你在这边等我。”孟蝶自己一个人进了花厅:“祖父、祖母、父亲、母亲。”
侯夫人:“这三更半夜的,你怎么没休息?”
孟蝶:“天太热,我原就没睡着。”
侯夫人叹了口气:“既然来了,你也坐下听听吧。”
孟蝶道了谢坐下,目光落在也得了一个座儿的小翠身上,借着明亮的灯光孟蝶这才知道,小翠额头上的根本不是疤痕,而是一道蜿蜒的血痕,她的额头发际线处有个明显的血痂,看来是磕到了额头。
勇毅侯:“具体怎么回事,你说吧。”
小翠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始娓娓道来:“奴婢跟着太太到承恩公府四个多月后,太太将我嫁给陪嫁庄子里庄头的儿子,之后我就到庄子上生活去了。”
“由于庄子距离京城有五六天的路程,我们是每三个月回京一次向太太回报情况。最近天实在太热,庄子上遭了严重的旱灾,我和夫君等不了三月一次的回禀,这一次就提前了一个半月来报灾。”
“到了公府却不见太太的踪影,是小霞招待的我,她同我说太太自打流产之后伤心太过,身体一直不好,这个我也是知道的,太太自从流产之后瘦了很多,我也就没怀疑。”
“小霞说这几日太太身体特别差不见任何人,我就让她等太太好一点帮我回一下庄子那边的情况,今年由于旱灾肯定要减产。小霞满口答应。”
“当时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后来才想起来,小霞耳朵上戴的累丝珍珠耳坠子是太太最喜欢的一副耳环,断无赏人之说,何况我来这么久,春妮姐姐怎么的也应该抽空来见见我,怎么会是小霞全权料理?”
“我藏了个心眼儿,只说今日天色有些晚了,这会儿出了京城赶不到下一个城镇怕是要露宿荒郊,今儿就在府里住一晚明儿一早再出发。小霞应了却给我和夫君安排到后罩房那边的下人房,没将我留在太太的院子。”
“我和夫君草草吃过晚饭越来越觉得不对,晚上天黑之后我就偷偷的往太太的院子去,公府里的管理一贯松散,我很轻易的就摸到了那边,正要进院子,正巧同刚跑出来的小兰撞个正着,她也是知道我留了下来特意跑出来找我的。”
“她瘦骨伶仃的身上没一块好肉,她说她是小霞吃醉了酒同七老爷混闹之际才跑出来的,让我赶紧回侯府报信儿,春妮姐姐被打死了,姑太太也被打的昏迷不醒两天了。”
“我当时想问具体怎么回事,小兰把我推走了说院子里有人看着她,她离开太长时间会被人发现,说完她就走了。”
“我原本想进院子寻找太太,结果听了小兰的惨叫声,还听到、听到七老爷的打骂之声,问她刚才去哪里了,我吓得赶忙跑回后罩房同夫君说了这件事,他拉着我就说赶紧离开公府。”
“我俩跑到后门处,守在那里的婆子吃了酒都在打盹,我们本想偷了钥匙离开,没想到府里有人追了出来,说是丢了东西,那些婆子被惊醒,我和夫君只能硬抢了钥匙跑了出来,推搡的时候我磕了头。”
“后来到大街上还是有人追出来,是张嬷嬷帮了我们一把,我和夫君这才逃到侯府这条街,那些人才不敢追了。”
说道这里小翠再次失声痛哭,呜呜咽咽的道:“也不知道小兰和张嬷嬷怎么样了,老侯爷老夫人,求求您们救救太太,救救小兰和张嬷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