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沉寂半晌。
“……没什么。”靳砚南缓慢吐息,嗓音一如往日温沉,却又隐隐克制着什么。
闻梨来不及深究,对方已将电话挂断,她摸不着头脑,窗外忽然一个惊雷落下,风雨骤急。
京市连绵多雨,南方同样是恶劣的天气,甚至严重至洪灾,航班更因为接连的雷暴天气宣布停飞。
靳砚南挂断电话,脸色比天色还要阴沉。
“喝点。”傅景深给他倒了杯红酒,冰块加了足足半杯,意思让他喝两口冷酒浇灭火气,冷静冷静。
“那老太太总归还吊着半条命,裴家也不会马上就把闻梨娶回去。”
裴临洲是裴家老太太最喜欢的孙子,靠着她的支持裴临洲才接下裴氏担任新任掌权人,人老太太说了,临死前的夙愿就想看到孙子成家立业。
“事情反正就是这样,裴临洲最后不知怎么就瞧上闻梨了。”傅景深把调查来的消息如数告知。
靳砚南脸色紧绷,半眯着眼怒极反笑,“我的人我看谁敢娶。”
傅景深侧头看他,有点惊讶他不加掩饰地表露怒意。
靳砚南的脾性虽然一贯桀骜,但身居高位的人甚少有行事不顺需要动怒的时候。
傅景深一想缘由,又淡定地喝了口酒见怪不怪。
也就事关闻梨。
靳砚南才会稍失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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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下三日雨,和裴临洲的骑马邀约推迟到了第四天。
闻梨往脸上画了层薄妆,带上马术服准备出门。
慕斯蓝色宾利刚开出小区门口,左侧一辆晶石黑卡宴像是蛰伏已久的野豹,只待猎物出现,立刻打着方向盘一个漂亮回旋拦停去路。
靳砚南推开车门,熨帖挺括的衬衣,黑色西裤衬得宽肩腿长,光是走过来这几步堪称顶级男模台步。
走近了,他单手摘下鼻梁上的黑色方框墨镜,凛冽的眉眼在阳光斜映下显出几分柔和。
闻梨一脸惊讶,车窗半降,“砚南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要在深市待半个月吗?”
靳砚南站在车旁,居高临下,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
他抬手轻点她光洁额头,嗓音懒怠,“怎么,哥哥提前回来还不好?”
注意到她少见地化了妆,饱满的唇涂着淡粉光泽,说话张合间仿似邀人一尝。
靳砚南下颌微绷,喉结上下滚动,又想到她是因何化妆,一抹晦色极快划过眼底。
“上我车。”话落,无需她应,他已经打开她的车门,弯腰解开她的安全带把人提臂拽了出来。
“可是我今天……”
靳砚南看她,“今天怎么了,要去见谁吗?”
闻梨一顿,连忙摇头,“没,没有,我就出门打算买个早餐来着。”
“正好,我也没吃,一起。”
靳砚南把闻梨的车钥匙抛给门岗安保。
闻梨被塞到靳砚南的副驾,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车子被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