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虞惊墨前脚出门上班,虞家的人后脚就到了。
虞老爷子端着威严的架势,如同雄鹰巡视周遭,面色冷沉地盯着田阮,“你好大的架子,连本家也不去。”
田阮轻飘飘甩锅:“是虞先生不让我去。”
虞老爷子拿拐杖敲了一下地,“一点规矩都不懂。”
田阮:“什么规矩?这个家的规矩难道不是虞先生定的?”
“……不像话。”
虞二指着田阮:“我看他是仗着惊墨的宠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田阮:“二叔找茬?”
虞二刚要发作,他儿子虞发达说:“爸,田远还小,您不要跟他计较。”
虞二讽刺:“是啊,比我孙子还小。”
虞三稍稍维护了一下:“小一点听话。”
“听话?你看他像听话的样子?连咱们这些叔伯的门都不登,还要亲自上门给他‘请安’,多大的脸面。”
“……”
田阮面对这些中老年,一个头两个大,“所以你们专门过来耀武扬威?”
“耀武扬威的是你!”虞二怒喷。
管家适时过来说:“二爷息怒,我们夫人是有虞先生宠着,说话直了些,您是长辈,不会跟他计较的,对吧?”
虞二一张老脸涨红,哼哼两声。
这群人中间唯一的女性站起来,也就是虞啼的母亲,虞三的儿媳妇沈婉月,她面貌姣好,丈夫也是相貌堂堂,所以生出的女儿也是漂漂亮亮的。
田阮不讨厌虞啼,这小姑娘活泼可爱,与虞家这个沉闷庞大的家族形成截然对比。
沈婉月对着田阮弯起一抹笑:“要吃蛋糕吗?我带了草莓蛋糕来。”
田阮回想了一下称呼:“谢谢二嫂。”
蛋糕只有这对“叔嫂”吃,其他人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田阮心想,怪不得虞惊墨时常冷脸,在这样的家族长大,很难不面瘫。
佣人送上茶水,管家彬彬有礼道:“俗话说,春茶苦,夏茶涩,要好喝,秋白露。这白露茶是今年新采的青茶叶,虞先生轻易不舍得拿出来。”
虞老爷子:“我只喝龙井。”
“有的,老先生稍等。各位请移步茶厅。”
茶厅就在客厅隔壁,落地窗对着大片庭院风光,花圃里的月桂树风一吹就落下黄金雨,绿油油的草坪迎着远山枫林,天地由此广阔开来。
“妙啊。”虞三赞叹。
虞老爷子冷哼:“种这些花花草草有什么用。”
田阮忍不住说:“好看就行。”
“我没让你说话。”
“那您拿个喇叭,不然大家听不见您的号令。”
“放肆!”
田阮不想惹事,想了想,回了一个“哦”。
“……”
管家来报:“夫人,老先生,贺兰斯先生登门拜访。”
“他来干什么?”虞老爷子心情不悦,逮谁骂谁,“一个登徒子,赶出去。”
田阮扭头就走:“我去见见。”
“……”
田阮丢下身后令人窒息的一家子,就连贺兰斯都顺眼得不行,忙不迭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