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的虞家庄园,鸦雀无声。
伺候的佣人同手同脚地退下,又舍不得退,在一面墙后探头探脑地吃八卦——天啊,夫人说他想上学?
而且还叫了“老公”。
这波狗粮简直猝不及防,包括刘妈和管家在内,所有人都被噎住了。
田阮比虞惊墨矮了大半个脑袋,不得不仰头看着自己俊美无双的大佬丈夫,眼睛睁得大大的,睫毛根根分明,眼瞳就跟汪了秋水似的干净无物。
“可、可以吗?”田阮见虞惊墨不说话,装可怜变成了真可怜。
虞惊墨沉默须臾,抬起宽厚的手掌,捋起田阮额发,覆在饱满温热的额头上,“没发烧,说什么胡话?”
田阮眉头微蹙,收回眼泪:“我认真的,我想上学。”
“上大学?”
“上高中。”
“……”
“我可以自己考上大学。”
虞惊墨放下手,眼眸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绪,“你是心血来潮,冷静两天。”
虞商说了句:“我去上学了,爸你好好管他。”
虞惊墨没说话,甚至没回头,视线落在田阮倔强漂亮的脸蛋上,“晚上回来再说。”
“不管是晚上还是明天还是后天,我都要上学。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田阮不服输地瞪着。
虞惊墨错开目光,不置可否,掠过他出了门。
之后三天,田阮一有空就对虞惊墨念叨:“我要上学,我想上学,我爱上学……”
虞惊墨不胜其烦,终于松口。
得知消息的虞商在晚间来到书房与父亲对峙:“爸,你就纵着他?”
虞惊墨:“上学也算纵容的话,我纵容了你很多年。”
“……我是说,他已经结婚,已经二十岁了。”
“还年轻。”
“他要上学可以,别去德音。”
“已经报名了。”
“……别跟我一个班。”
“一个班。”
“爸!”
虞惊墨平静地安抚:“如果你不想叫他小爸,可以叫名字。”
虞商简直七窍冒火:“为什么?”
“你们正好互相监督。”虞惊墨当然有自己的考量,放田阮和虞商一个班,闹腾不出什么。就算闹,虞商也会想办法解决,省去许多麻烦。
虞商试图讲理:“爸,他高中都没毕业,而且我一个学生会主席,要他监督?那我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