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块钱的礼物,虞惊墨从小到大还真没收过几次。
他收的礼,鲜少有万元以下的。相对的,他也会送别人更为贵重的礼物。
三十岁生日说大不大,虞惊墨打算如同往年那样,虞家全家一起吃个团圆饭就行,没想过收礼。但每年,各路亲戚还是蜂拥而至。
那些礼物相当于有求于他,他收下就代表会帮其解决,不收则表示爱莫能助。
虞惊墨和田阮讲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则,问:“你要我帮你什么?”
田阮难以理解:“送了礼物,就要得到回报,这不奇怪吗?”
“商人向来利聚利散。”
“我不是商人。”田阮认真地看着虞惊墨,“我希望你至少在你生日的那天,开开心心。”
虞惊墨愕然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漂亮青年,那一双棕褐色的眼睛只有清澈见底的亮光,没有任何心思,犹如赤子般纯粹。
“如果过生日是为了实现别人的企图,还不如不过,少操心些。”田阮愤愤不平。
虞惊墨弯起唇角:“我无所谓。”
“你越无所谓,他们越得寸进尺。”田阮生气的时候也很认真,想了想说,“我提前送你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
田阮掏出一百块钱纸币给他,“我送你一天的时间。”
“一天的时间?”
“明天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虞惊墨眸光深了几许,瞳孔清晰映照青年白得像糯米团子的脸,很精致,很柔软,于是他的语气也跟着软和下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嗯。”
“好。”虞惊墨修长洁净的指尖接过纸币,“听你的。”
虞啼傻眼:“小叔,明天不吃团圆饭吗?”
“团圆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三十岁的生日只有一个。”虞惊墨做了决定,朝门外说了声,“徐助理,重新安排明天的行程。”
徐助理在门口应声:“好的虞先生。”
虞惊墨问田阮:“中午了,有想吃的吗?”
田阮思考了一分钟,“可以吃大闸蟹吗?这个季节的大闸蟹刚好肥了。”
“可以。”虞惊墨起身,“去附近的海鲜餐厅。”
虞啼刚要跟上,被徐助理拦住,“虞啼小姐,你有想吃的,可以跟我说。”
“……算了,我回家吃。”虞啼很有眼色,不打扰小俩口的二人世界。
田阮闻言问:“你不吃大闸蟹吗?”
虞啼挥挥小手:“不啦,我吃螃蟹肚子疼。”
附近的海鲜餐厅倒是有一个,在市中心广场,规格不高,价格实惠,来的客人很多。不像虞惊墨平时会来的地方——事实上,虞惊墨确实推了经常去的茶餐厅。
此广场很是特别,建筑远远看去宛如一条大裤衩,吸引着各地的游客。
于是人更多了,吃饭需要呼叫,客人拿上一个餐厅的排队单号,等里面的人吃完,就会用广播通传单号的主人去用餐。
好在海鲜餐厅没有爆满,进去就有餐桌。
好巧不巧,隔壁是一个香槟色头发的青年,正悠哉地吃着海鲜炒饭。
贺兰斯笑眯眯:“想不到堂堂虞总,居然会来这种地方吃饭,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虞惊墨不置可否,用手机扫码点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