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边上的学生小心翼翼地喊刚才还光鲜亮丽,现在摔一跤在地上的贺兰斯。
美术室的地实在算不得干净,即便每天有人打扫,颜料笔灰仍是洗不掉,再踩来踩去,贺兰斯这一身名贵的衣服,沾上算是完了。
美术助理慌忙要去扶,被贺兰斯抬手阻止,他撑着脑袋低笑一声:“没事,不用担心。”
其实没人担心他,他这一声笑,渗人得很。一个个安静如鸡。
贺兰斯优雅地起身,站直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侧过眸子冷冷扫了田阮一眼。
田阮拿头顶的发旋对他,一张脸蛋比莲花还要清纯白皙。
贺兰斯气笑:“这位同学,你不向我道歉吗?”
田阮:“……对不起,我腿太长,不小心踢倒了水桶。”
话音刚落,边上的女生噗嗤一笑,意识到不对,连忙闭上嘴巴。
贺兰斯:“腿长就用电锯锯一截下来,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众人:“……”贺兰斯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凶残。
贺兰斯这疯子什么都能做出来,田阮有点怕,但他不后悔,说:“你的腿也挺长的,不如锯下来给我做个示范?”
贺兰斯眯起眼睛,不知道被戳中什么笑点,忽的哈哈一笑:“逗你玩的,还当真了?”
他走回讲台,在配备的电脑一通操作,调出这节课绘画主题相干的画家,侃侃介绍起来。
画家的生平、主要作品,贺兰斯讲得清晰明了,头头是道,作为代课老师,倒是很称职。
田阮调色盘上分别挤出明黄靛蓝的颜料,将其混成深浅不一的绿,然后……在调色盘上还是好看的,到了画纸就变得乱七八糟。
田阮看向身边的同学,大多跟他半斤八两。
有个男生叫道:“老师,这也太难了,我们上节课还在画苹果。”
贺兰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有理由怀疑他是撒气。
没人敢抱怨,老老实实在画纸上创作——其实就是涂鸦。
贺兰斯走到田阮身旁,瞟了一眼:“你在画猪?”
田阮:“……这是猫。”
“挺肥的猫,猪鼻子,还是绿色的。”
田阮怒而将其涂成一只帽子。
贺兰斯笑一声:“真应该让某人看看,你画了一只绿帽。”
田阮用一种“要你管”的眼神看他。
贺兰斯呵呵一笑,当真拍了张照片发给虞惊墨。
田阮:“!!!”
于是继收到田阮的“sos”后,虞惊墨又收到了绿帽水粉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