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玺将砖瓦合上,缕清了事情的经过。王扬以侍卫之名与小夏私定终身,应当是动了真心,不然不会反抗父母之命,这封建年代敢提出要将小夏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女子娶进家里,也算个真男人。
被家里禁足,前几日忽然像变了个人,对王老爷夫人事事顺从,也同意娶未婚妻过门。难道这样一个有毅力敢担责的男人会因为几天的禁足就变了个模样,将和女孩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抛在脑后了?
孟玺暂时不下定论,轻轻一跃跳下房檐,拉着小夏走向另一条路。
“这里。”孟玺停下脚步,和小夏躲到门外。
里面灯火摇曳,能隐约看到两个交缠的人影。
暧昧的呢喃从里面传出来。
“公子——啊!轻点!”
“呦,害羞了?”
小夏呆呆愣在原地,两行清泪流下来。她一把拉住孟玺的手腕,声音低得近乎央求,“带我走……求你……”最后的尾音不稳,像是要哭出来。
孟玺疑惑地看向里面,,跟小夏私定终身,送传下来的玉镯,为其和父母闹翻,被禁足至今。
如今轻而易举地变心了?
有些不对。
未来得及细想,里面的人影忽而一顿,门被一把拉开:“谁在外面——!”
孟玺一把拉着小夏飞至屋檐,用了道术法暂时隐匿行迹,同时捂住小夏的嘴,低声道:“别出声。”
整个王府转瞬灯火通明起来,将内外裹得水泄不通,孟玺心里暗骂一声,寻找能逃出去的方向。
屋漏偏逢连夜雨,左肩的烙印好死不死烫起来,这是孟砚青寻他的前兆。他这才想起来,在上水派内有安不芮的禁制护身,孟砚青寻不到他,到了上水派外就不一样了,孟砚青想找他和玩一样。
“他娘的!”孟玺没忍住骂出声,一面是被王家侍卫包围,一面是被可怕的孟砚青寻找,无论哪一样都没什么好下场,一时竟想不到哪个死法更惨一些。
大脑飞速运转,左肩的烙印越来越烫,而侍卫鱼贯而出,连个狗洞都被堵住,更难脱身。
“呦,贵府这是干什么啊?大晚上演练什么呢?”
孟玺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听到安斓的声音?
然而下一秒,墙上站着的孟玺就和大门外“路过”的安斓对上视线,后者磨了磨牙,眼神警告他赶紧下来。
趁着这一瞬的怔愣,孟玺一跃而下,隐匿身形在侍卫层层包围中脱身出来。
府门大开,踏出一步,王扬冷冷看安斓一眼:“安少爷来干什么?大晚上的有什么要事?”
“这话说的。”安斓耸耸肩,“我不过是路过罢了,见贵府戒备如此森严,多问了一句。”
“没事我先走了哈,王兄再会。”
安斓佯装轻松地转身离去。
转弯处,安斓几步上前低声吼道:“干什么?不要命了?大晚上闯人家府干嘛?”
“闲话少说。安斓。”孟玺摸向自己的左肩,心脏都险些跳出来,“回门回门,快快快!”
“……靠!”安斓见状瞬间明白了,骂骂咧咧地在地上画着瞬移阵法,“你知不知道这一个阵法要费我多少力……”
“快点!”
“我知道了!你那师叔没事干追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