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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自欺欺人（第1页）

铁安年收到傅麟的消息，得知傅麟已经订了车票赶过来。为了稳妥，铁安年让崔继再找那个女孩问一下‘傅麟’的生辰八字。世界上生辰八字相同的人不算少数，实际命运却大相径庭。对比过后，傅麟的生辰八字和姓名的确跟女孩口中的别无二致，但命格和样貌就不得而知。等傅麟到达火车站，铁安年亲自打车去接的。他在微信上便和傅麟沟通过这件事，傅麟在伏城并未撞见过任何穿红裙子的女鬼，得知阴婚契的事情后便燃起了好奇心，同意见这一面。如今现实生活中的阴婚是封建陋习，但大部分都是父母替过世的子女找伴侣，通常都是死人和死人之间。活人与死人之间的例子少之又少，这种民间禁忌早已失传，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恐怕早就不存在了。下车后，铁安年请傅麟去餐馆吃饭。等傅麟点完菜，铁安年迫不及待地问：“你的家族祖先没有一个捉鬼师会结阴阳契吗？大概一百年前，就你爷爷或者太爷爷那一辈的人。”“这个我在微信跟你说过，祖上确实有捉鬼师，但会结阴阳契的也确实没有，不过傅家旁系亲属很多，需要花时间打听。”傅麟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即便有也不一定能找到。那门玄术通过搅乱阴阳平衡来强行扭转命格，从古至今都是江湖中人人所不耻的禁术。会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暴露。”这些事情铁安年都明白，但婚契的线索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他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他当然希望那个‘老傅’就是傅麟祖上的人，只有先找到人他才能继续追寻婚契的下落。巧合的事情一旦多起来就不再是巧合，铁安年更情愿将这些拼凑起来的巧合全部都归之为命数。深更半夜，在铁安年和崔继的安排下，傅麟跟那个红裙子女孩在公园里进行着会面。女孩和傅麟的手中各自牵着一头红线，中间垂吊着一枚黑了一半的铜钱。傅麟摘掉了眼镜，模糊的视线范围内，他对着那张陌生的惨白面容找不出丝毫熟悉的感觉。“你要找的人是我吗？”女孩没有说话，在一片死寂中，面无表情地盯着傅麟的脸。她仿佛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看到后面傅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活在人间了。‘阴阳一线牵’可以模糊阴阳两界的界限，让傅麟畅通无阻地看见阴魂的真面目，还可以进行对话。如果时间持续太久，会导致阴阳失衡，遭到术法的反噬。傅麟正打算阻断联系，对面的女孩终于开口：“你不是我要找的人。”“那就好。”此时傅麟已经无法动弹，冷汗淋淋，浑身发抖，连嘴唇都在打颤，“铁安年……快……”铁安年看出傅麟已经快撑不下去了，连忙上前：“傅麟，你撑住，我马上剪断绳子。”剪刀咔嚓一声，红绳断了。阻断阴阳联系的那一瞬间，在惨白的月光照耀下，时刻注意红裙子女鬼的铁安年仿佛看见有一行清泪从她的面庞滑过。伴随着铜钱落地的清脆声响，眼泪嘀嗒的声音细微得像是产生的幻觉。莫非这是觉悟了？铁安年从一开始就清楚，她找不到的，再也找不到。女孩转过身跟崔继道谢，说这个不是，希望崔继能够继续帮忙寻找。铁安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还要继续寻找？既然傅麟不是的话，她刚才那串莫名其妙的眼泪是怎么回事？铁安年忍不住打断她跟崔继的对话：“事到如今，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铁安年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女孩刻意隐瞒了关键信息，从始至终连她的名字和来处都没有透露。只说男方的信息有什么用，一个个找多费劲。“找个人没必要这么费心费神，你只要告诉我们你的生辰八字还有当年道士给你算出来的命格，我找大师算一下，很快就能找到了。”女孩脸色突变，冷冰冰地说：“你什么意思？”“你想要找的人回不来，希望你能放下执念。”铁安年知道这样说话很遭鬼记恨，但他不想再浪费时间找下去，尤其这个女鬼并不坦诚。他从小就懂得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也习惯性地观察每一个跟他擦肩而过的鬼魂，早就习得察言观色的本事。刚才让女孩落泪的原因或许不是那张相似的面孔，而是某个刻骨铭心的名字。铁安年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想。“跟你结下阴阳契的人就是那位道士，那位姓傅的道士名字就叫傅麟，对不对？”没有人规定学会结阴阳契只能帮别人结契，不能帮自己结契。巧合到一种巧合的地步后，铁安年无法相信这是个单纯的巧合。通过这些细枝末节的信息，加上铁安年平日里编小说的能力，此时他的头脑中已经串出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当年那位叫傅麟的道士为了跟死去的恋人继续相恋，故此习得禁忌之术阴阳契给自己和面前这位红裙子姑娘结契，重续生前未尽之缘。而后遭受一系列的变故，姑娘被人抓进阴魂器镇压，道士死后入轮回。铁安年将自己编织好的故事缓缓讲述，他看着女孩越发暗沉的脸色，深刻意识到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女孩拼命地摇头：“不，我会找到的……”铁安年依然盯着她，一字一句地戳醒她：“傅麟已经死了。”旁边站着的傅麟感觉有被冒犯到，面不改色地后退几步，低头在手机上发消息。铁安年的话唤醒了她记忆里的一些东西，那些被刻意忽略、遗忘在角落的记忆深刻地呈现在头脑中。连带着记忆一起唤醒的是愤怒、憎恨和更加阴暗的情绪。铁安年看着女孩那张秀丽的面容逐渐扭曲，红色的裙摆在阴风中猎猎飞舞。透过她的瞳孔，他看见那些潜藏在黑暗深处的痛苦，跨越无数光阴，却依旧亘古不变。她嘶吼道：“我会找到傅麟的！”这声堪比雷声的嘶吼，几乎要撕裂铁安年的耳膜。翻腾的黑气四处倾泻，疯狂又张牙舞爪地朝铁安年袭来。“……”：（）谁懂啊，刚分手前男友就过来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