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老爷,实在是无稽之谈了。老爷在外是何等身份,便是想攀过来,薛家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呀。”
雪雁又道:“那薛家还为岳将军做事呢。反正我瞧着薛家姑娘看岳将军的眼神,有些不太对。”
紫鹃暗暗掐了下雪雁的胳膊,急使着眼色,让她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再说了。
果然,林黛玉回过神来,眉头微蹙,面向雪雁道:“一会儿拾掇了行李,你去衙门里,将我和岳大哥,还有你们自己住的屋子都打扫出来,紫鹃姐姐,你别帮她,让她自己做。若是耽搁了夜里下榻,便让岳大哥罚她,让她也知道知道厉害。”
“啊?怎么这样?”
当返回客栈,
早早候在一旁的侍女,脸颊上稍微有些憔悴。
而客栈的掌柜,亲自列在一边,与林黛玉一行人致歉,道:“贵客,今日是小的疏忽,让这贱人去门前乱嚼了口舌,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动了怒气。”
林黛玉全不理睬,她根本没必要放下身段来,跟一个侍女计较。
未做停留,便径直上了楼。
一旁雪雁留了下来,原本她就受了罚,此刻更是想狠狠出一口气。
“狗眼看人低!我家大爷,能不能让这城里变了天?”
侍女和掌柜皆是点头如小鸡啄米,“能,能,一定能。”
雪雁狐假虎威的耍了一通性子,便感受到身上舒服了许多,似也有力气去做事了。
“芸管家,他们冒犯姑娘的罪过,还是你来处置吧。如今岳将军正忙着呢,就不该多打扰了吧?”
贾芸始终与掌柜怒目而视,此刻也是点头道:“雪雁姑娘说的正是,该让他们知晓厉害。”
“雪雁姑娘先上楼去吧,此事我正该处置妥当。”
待雪雁迈出了几步,身后便有连绵不绝的掌掴声。……
馆驿,
薛姨妈焦急的等在房里,坐也不安,站也不安,一直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又跺跺脚。
“宝丫头怎得自己出去了,一旦她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呢?哎,这宝丫头也是,怎得也不说一声,是做什么去了。”
薛姨妈心中止不住的腹诽,“蟠儿还没学好,宝丫头却先学坏了,真是一个令我省心的也没有了。”
又过了一阵,门帘打起,薛宝钗从外面归来。
薛姨妈忙迎上前,拉着薛宝钗的手来身边坐下,急声问道:“宝丫头,你出去到底做什么事去了?”
薛宝钗应道:“除了为兄长的事,自也没有别的事了。”
薛姨妈闻言更是激动了,“难道事情有转机?”
薛宝钗点点头,又摇摇头。
薛姨妈急道:“宝丫头,你怎得和娘亲也卖起了关子,还不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非要让娘亲整日担惊受怕,再急出个病来,你才好受不成?”
薛宝钗叹息一声道:“沧州城中,原来的监察御史病死在任,我算着任期,应当有新任的御史来了,便就等在了衙门外。今日,恰巧也等到了一位大人物。”
薛姨妈面色一惊,上下打量着自家姑娘,又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姑娘,你不会受什么委屈了吧?”
薛宝钗抽开了手,皱眉道:“娘,你这是想哪去了?”
“我等来的那位大人物,是在京城里都数一数二的。”
薛姨妈疑惑,“京城里数一数二,能来这穷地方?那能是谁?”
薛宝钗颔道:“是近来京城名望最盛的安京侯,岳凌。我与他见了一面,他为我薛家指了明路,也答应了先将兄长从牢里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