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殿外的周未耳聪听得些…
“周将军。”
德观年老不通武学,耳力远不及周未,是以没听见殿内声响,观觉周未面色稍怪,狐疑喊他一声:“将军前来,可是有贵君的消息?”
周祁在德观眼中就是把随时有可能弑君的软刀子,这人消失,等同君王枕畔少个潜在威胁,德观起初只高兴。
可看君王如今这样,政不务,朝不上,连自身身体也不顾惜,德观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得见周未点头,这才敢有个笑:“老奴这就去禀报皇上。”
将进殿时又刹住脚:“将军此番带来的…可是好消息?”
却瞧周未迟疑,心豁然提起:“不成是坏消息?!”
周未正要开口,又听殿内起声压抑着的慌吟,想偏成是皇帝偷腥,还挑在周祁生死未卜的时候,倏地脸黑。
“将军?”
周未垮下脸就要走。
“还没见皇上,将军这是去哪?”德观一脸懵的请住人,旋即联想到那消息上,如是大骇:“莫非是贵君、”
被周未脸更黑的瞪住嘴,气说周祁好得很,让他莫咒自己儿子。
“好就好,好就好。”
‘现下仅是找不到人,圣上就吃不下睡不着,若周祁真遇害…圣上怕是要活不起了。‘
差点经历国丧的德观拍拍心口,吃力拦下欲回府的周未,说什么也不让这‘好消息’跑了:“皇上为贵君之事连几日没歇过,将军已知贵君无事,前来却不告诉皇上,不知是何意?”
周未冷瞥向紧关着的殿门。
“这?”
碰巧殿中又出声响。
这回动静颇大,德观也听着了,合着周未一声冷哼,霎时想过头来:“此事是老奴、”
刚想解释急吞吞又住嘴:他既收了嘉嫔好处,打的又是让嘉嫔取代周祁的心思,这可不兴说。
一时又没别的借口…
动脑这阵使得周未误会更深,看德观挡着路,不给脸的拎开:“本将来得不是时候,别搅到皇上好事。”
“不!”德观伸双手拉住人,叫周未盯得打一哆嗦,抖着嘴巴装糊涂笑:“将军来得正是时候。”
“……”周未只瘆得慌:“放手。”
德观抓得更紧。
察觉对方要使武力,鼓了鼓劲儿,一把环抱住周未的腰,双臂捆死了不放,又不清楚殿内是什么情况,不敢扯嗓子喊君王,更知周未久战沙场,外头这些人不够他打,怕真惹恼对方也不敢叫人帮忙。
发愁间见殿门打开,从内扔出个人来,赫然是险些被掐断脖子的嘉嫔。
褚君陵后脚出来,令门前侍卫抬人回去,扭头乍见老丈人跟某个老太监肚皮贴肚皮的抱在一起,眼皮子跳了跳,颇有些辣眼睛。
“还没抱够?”
德观这才敢松开。
又怕周未问嘉嫔的事,与君王对账对到自个头上,先抢过话道:“将军来见皇上,说是有贵君的消息了。”
紧遭君王疑心看来。
“是好消息!”
褚君陵看向周未。
周未:“……”-
内务府新发来几盒胭脂和首饰。
卢蕴贞挑两枚护甲戴上,翻手瞧了瞧,命人将剩余的收好:“渠苏。”
“是。”渠苏领意,从内室的钱匣子里抓一小捧金瓜子儿给那送东西的奴才:“宫中路远,辛苦公公走这一趟。”
“诶哟,这可不敢当。”那奴才晃眼瞧了瞧,又看向卢贵妃,装得不敢要:“奴才分内之事,岂敢管娘娘要赏赐。”
“一点碎子儿,公公就当是本宫请公公的吃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