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睁开,头发、衣服全都紧贴在羸弱身形。
“你不会同我们计较吧?”
孟斯鸠紧抿着唇,后齿微响,平日里伪装成随和的眼神,此刻浮起一层冰。
“都干什么呢?你们四个杵在这干嘛?”掌事太监过来,“小孟子,哟——怎么湿淋淋的?这可是大家一起冲洗茅厕外墙的时候,你在这干站着,可不太好。”
掌事太监飘过一眼神,那三人接到提示赶紧转身要溜。
掌事太监,“等等——”
三人转过来,“掌事公公。”
指着他们手里工具,掌事太监:“小孟子还没冲水打扫呢,把桶留下来给他用。”
三人应声的语气都带有幸灾乐祸,“是。”
原地只留孟斯鸠和那三个空水桶——刚才就是被这三桶水一齐泼透的。
孟斯鸠指间关节捏的泛白。虽现下五月,不算冷,但也全身湿衣,去提水,冲刷。
夜间,感觉自己时而热的像在吐鲁番,又感觉自己时而冷的像在长白山。
温度起起伏伏,把自己抛上去,又丢下来。
明明之前还是个,身强体壮的撑杆跳运动员。现在穿个越,环境水土大变,身体羸弱,还全身湿透干活几个时辰,就轻轻松松高热了。
孟斯鸠想抬手扇自己巴掌,让自己清醒,的力都没有。
恍惚中,眼前忽然清晰地映现,穿越前所见最后一页PPT——【Createdemandwithoutdemand】。
我终于回到课堂上了么?
真好。
我穿越回来了…
第二天醒,浑身乏力,撑起身子来睁眼——怎么还没穿回去?!
怎么还在这个有尿尿味道的破通铺里?!
今日轮休。
就算现在日上三竿没醒,也没被赶过去干活儿。
就是肚子有点饿——估计一点吃的也不给留。
头昏昏沉沉,路过某拐角处,今日同样轮休的柯乐,又过来给自己塞吃食了。
拉着自己往人更少的地方走。
柯乐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戛住声儿,似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把头埋低还弯下腰。
目光瞥到身旁,又立马伸出个胖乎乎肉手!
把孟斯鸠的腰往下按——迫使孟斯鸠也弯腰动作。
孟斯鸠不明所以。
好一会儿,见柯乐抬起身,孟斯鸠才跟着抬起身——就是感觉血还没从头上回过来,一时有点晕。
“你刚才怎么不弯腰啊?”柯乐语气有点着急。
“啊?”孟斯鸠疑惑,也没见到明黄色袍子的皇帝,或者流光溢彩服饰的宫嫔啊,为什么要弯腰。
“吃的。给——”柯乐把自己袖中藏的饼子,伸进孟斯鸠袖子里,“你咋这么烫!”
柯乐看孟斯鸠,“你眼睛都好像睁不开——你高热了?”
此地儿经过的人鲜少。
孟斯鸠靠着柱子,拿出袖中饼子,啃,“死不了。”
柯乐:“你又受他们欺负了?”
孟斯鸠啃饼子,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