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他又不在我才不鸟呢!对面的越好闻言从碗中抬起头来看我,我吓坏了,赶忙把头埋进饭碗里。但是我贼心不死,还是忍不住地抬起眼角风偷瞄他。今次运气不好,偷看时被他抓住了。这东西金贵得很,冲我嚷:“圈儿你可别打我主意啊,我可发现你两天没巡山了哈。”狗的啥意思?我挑眉,正大光明看他:“你啥意思?”坐越好旁边边看嫁接果树图画书边扒拉饭菜的小元漫不经心应道:“你在打他的主意,他就告发你。”我问越好:“是呀?”越好脸红脖子粗,闷声道:“反正你不能再看我。”我说:“看你怎么了,你这脸生在这,不就让人看的?”越好气鼓鼓的,道:“你就不准看!”张齐赶忙夹了一筷菜给越好,替我打圆场:“哎呀,多大点事呀,你长这么俊,圈儿看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我不喜欢她看!”这东西空有美貌小肚鸡肠。“不看就不看!”我气得朝越好坚根中指,把碗一推,起身离桌。老子巡山去,看你狗的还怎么告发我!我秧秧地敲着锣鼓,脑子里想着第一次见到越好时。犹记那天满山红花开放,越好从大王身后露出头来,唇红齿白,面如半月,比满山的红花还好看。“以后他是我的贴身小厮,你圈儿去巡山……”大王下面的话我没有听见,因为从此我满心满眼里都是他越好。可惜越好的心眼里没有我,每每看见我,都厌恶得不行。现如今竟然还要告发我。得,罢!反正也不过是喜欢他那张好看皮囊,既然他如此厌恶我,那么我便不喜欢他了!老子好好巡山去,看你丫的怎么告发!我锣鼓活力敲起,高昂着脑袋往山下巡去。巡着巡着行到被大王碎成粉末的十级台阶前,我停下,就觉得这狗大王真是变态,这是有多恨那个人。不过还挺好奇的,我就想那个让大王恨怜交加让他变成如今这番模样的是谁?我蹲下来开始翻记忆,想找出那个人。但我与大王从小长大,那狗的不管是在老山还是在这新山,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没见他与哪个结过怨生过情。不过在拐子山时,他曾下过人间,他是一个人去的,回来腹部就多了一条蚯蚓般的疤痕。不,不止那蚯蚓般的疤痕。曾有一次夏夜,大王睡着后嫌热,在睡梦中便扯开了亵衣口。当时我起夜尿尿的,通过狭缝照射进来的明亮月光就看见他胸口处居然有近百个肉印子,我好奇,凑近去看,才发现那竟是伤好后留下的痕迹。那腹部的疤痕他亮给我们看过,说是凡人捉妖师所杀,可是心口那么多密密麻麻的肉印子,他从来没有说过,这又是怎么回事呢?翌日我实在没忍住,便问他心口是怎么受的伤、又是谁伤的他、可是同他腹部一样被凡人所伤。他当时闻言朝我一瞪,看着我的眼神复杂极了,一会眯眼一会很凶,一会又似平静一会又像纠结。他说:“腹部伤疤,若非凡人使诈,又怎么伤得了我……胸口伤,非凡人所伤,至于谁伤的我,便是那个……人。”他没有说那个人是谁。因为实在捉摸不透他的性子,又怕再追着问会被磨,所以此后,我便没在问过。而再热的夜,大王也没再扯过亵衣口。现下想来,大王那般强大,他当初还露出那般复杂的感情,又说非凡人所伤,那么伤他胸口的必是他口中那个恨怜交加的人。那么那个人是谁呢?在妖间他也没有与谁结过怨,肯定是在人间遇到的妖,而且定然是像紫薇花妖一样的美人妖,这样才能既近得他身伤他心,又让他又恨又怜……我便不由丢下锣鼓摸向自己的脸。我丑,虽然能近得他的身,却不能让他念念不忘……唉。哎,不对。我脑袋瓜突然一通,丑,我可以变美呀!我可以变得像在人间那般美丽,那样,说不定大王就会对我另眼相看,既而让他怜爱!哈!我高兴坏了,锣鼓一拎,转身就往山上桃树跑去。山上的几个人已经吃过,不在桃树下,我便往果林跑。小元果然在果林。那丫的正给他原生那株梨树上半只梨浇水。我上前,笑嘻嘻问他:“小元借点钱呀。”小元是山上几个下人里最有钱的。为什么他最有钱呢,因他梦想是存上一大笔钱,然后等他另一半梨子成了妖,便辞去工作与他另一半遨游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