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白夭夭想起什么来,起身劝道,“相公,我记得家师曾赐予你一朵冰花,那冰花生于天地之间,对念儿的伤或许有帮助。”许宣眼前一亮,扶她坐下后,转身便去了骊山。骊山骊山圣母知道他会来,早已等在山顶的小亭中品茗,“许宣,多年不见。”“参见圣母。”“你的来意我知晓,可怜念儿小小年纪成为他报仇泄愤的砝码。”念卿毕竟是她的徒孙,她隐居在三界之外,就是不想再掺和这尘世俗事,只可惜,无人能真正置身事外。“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许念卿的性命?”“因为师父让天帝处死了斩荒。”“因为许念卿有可能是未来的天帝。”“怎么可能!”许宣语调提高了三分,满心都是不可置信,“念儿不可能!”天机不可泄露许念卿也只是命格初现,命盘格上未来的天帝会出自他们九奚山一脉,本来是紫宣,大家都把他当成未来的继承人培养,只是紫宣为情身死命数反而看不清了天帝易主,斩荒居心叵测,一定会想尽法子折磨他们夫妻。“瞧你这一脸担忧的模样,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也是做了父亲之后,方才懂得诸位师父的苦心,这世上,挂碍多了,便有了诸多的不得已,可是却令人无怨无悔,“天帝尚在人间,念儿不过两百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念儿命悬一线,还望圣母指点。”“这冰花能暂且派上用场,念儿命不该绝,夭夭大劫将至”“娘子会有劫数!”“不错,生死之劫”连她也没有想到会是白夭夭的性命献祭未来崭新的帝位不想他们夫妻相爱一场,会以如此方式惨淡收场,“你去吧本座即将闭关,未来数年,闭门谢客。”“许宣告退。”白夭夭一步步走上天阶,跪在天帝的寝宫前,“天帝,白夭夭知罪,错在于我。求天帝赐麒麟血救我孩儿一命…”寝宫大门紧闭,烈日炎炎,如今快要到端午,这烈阳灼烧着她每一寸皮肤,豆大的汗珠自额间滚下,汗水浸湿了她的后背。小腹越来越疼,白夭夭坚持不住,就在她以为等不到天帝的时候,寝殿的门缓缓打开。天帝屏退了旁人,只他一个人徐徐从殿中走来,外面阳光太过刺眼,直到天帝走到她面前时,她方才半眯着眼睛看了个清楚。一跪一站,白夭夭痛苦的表情落在天帝眼中,都过去了这么久,法力一点进步都没有,连这点炎热都抵挡不住吗?“要想我出手相助,你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自古仙妖殊途,你和许宣本不是天作之合,又何必强求呢?你这些年可有认真处理过妖族事物?可有每年上天向我述职?你这个妖帝做的可真是够失职的。”天帝高高在上,将他们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感觉,算是为自己求得一丝快意,也是为自己的爱而不得,为她不肯对他动心的报复。“天帝是要我处理好妖族事务?”说起来,妖族上下多亏了有相公主持大局,帮助妖族肃清北荒,这才让她少操了不少心。“非也,我要你与许宣和离,永生永世居于北荒,不许再见他,包括你的儿子许念卿。你可能做到?”让他们生离,远比死别来的更让人觉得痛快!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下她的性命。白夭夭紧攥起双拳,他究竟想要如何!“我和相公千年情缘,我们发誓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会再放开彼此的手。天帝贵为三界之主,照拂天下苍生。若要棒打鸳鸯,传出去您怕是不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若按我说的做,我立马救人。就看你是要保和许宣的夫妻之情,还是要保你儿子的性命?”“你!天帝,我原本以为你对天下苍生有一丝丝的怜悯,却没想到,你和斩荒是一路人。”白夭夭不再跪下哀求,站起身挺直腰板就要和他理论。“不要对我无礼。如果你不答应,那么许念卿丢了性命可就是白夭夭你的过错,路只有一条,至于走还是不走,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天帝抬起手,“许夫人要不要看看,三界主人的掌心有多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帝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天帝…“你的掌心?天帝此番做法,迟早会引得众生不满。”什么身不由己,什么举步维艰,若真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受四海八荒朝拜,人人信服爱戴,若他真的是一位称职的九重天之主,为什么早先不秉公执法,后无胆对付斩荒就要拼上相公和法海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