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印叔声音突然拔高,其中透着一丝恐慌,连忙又压低声音:“玉还在吗?”“放心,还在,系脖子上呢。”印叔仰着头喘口气,摸着胸口道:“我不放心啊,你有没有事,或者哪里不舒服?”“我没事,就是玉好像变暗了点。”云川说着,指尖触上玉坠,微凉。“变暗了?”印叔眉头紧皱。“你明天过来……算了,明天我去你那。”“爸,这么晚了,你跟谁讲电话呢?”电话那头传来年轻女声。“跟你哥!”印叔扯着嗓子应道。“我也要跟哥讲电话……”脚步声靠近。“喂,哥,什么时候回来啊?”年轻女声问道,她从印叔手上夺过了手机。“过几天,等忙完手里的事。”云川笑道。“你哥上班忙着呢,哪有功夫陪你玩,睡觉去……”印叔夺回手机,又交代几句,才挂断电话。云川看着手机,坐在床边发呆。印叔知道关于玉的事,但是不知碍于什么,不肯和他说。明天得想办法从印叔嘴里翘出点东西。“喵——”黑球吃完猫粮,舔着嘴迈着小碎步“嘚嘚”地跑进来,尾巴一甩,就往床上跳。“不许!”云川眼疾手快,一个飞扑把它拦下。跳床失败,回归地板。拎着黑球的后颈皮,将它提到门外放下。“我不喜欢和别人睡。”云川半蹲着,严肃认真地盯着黑球的眼睛说道。黑球圆溜溜的眼睛和他对视一眼,径直往房间里冲,显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被云川伸手挡住。“猫也不行。”“嘭。”房门在黑球身前关上。“喵——喵——喵嗷!!!”黑球在门口孤独徘徊,发出凄厉猫叫。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它被虐待。“怎么会这样……”印叔皱着眉头喃喃自语。云川坐在他对面,将玉坠拿在手上给他看。印叔不肯用自己的手去摸,也叮嘱云川不要让别人摸玉坠,他认为被除主人以外的人摸过后,玉就不那么好了。“印叔,关于这块玉,你到底知道什么?”“我……”“你应该告知我必要的事,这样也能避免我因为不知情而做出错误的选择。印叔,我是个成年人,有判断和选择的能力,什么事不能直接对我说?”“唉,你不明白……”印叔手撑着额头,垂头叹气。“你告诉我,我就明白了。”云川露出无害又纯真的笑脸,双眼透亮,印出两个酒窝。印叔思考了一会儿,道:“行,你也大了,我就告诉你吧,你体质阴,这块玉是给你压阳气的,免得你阳气存不住……这是你妈告诉我的,你一直问你妈的事,我不肯跟你讲,实在是因为我对她也不了解。”云川笑眯眯地听着印叔煞有其事的编。话编得跟真的似的,肯定是掺杂了一部分真话,也不算亏。若不是印叔在讲之前摸了摸眉头,用惯常说谎的小动作出卖自己,云川就相信他了。沉默的那几分钟,是在想该怎么编吧。“阳气存不住会如何?”听到这个问题,印叔眉头皱得更紧,眼神放空,似乎是想起记忆中的某个画面。他连忙甩甩头,道:“我不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你一定要戴好!”“放心吧,我会戴好的。”云川保证。“你刚才说到我妈……”难得印叔愿意透露点信息,趁机多问些。“她……”印叔低头,眼睛看着地板。“她把你托付给我后,就去世了。”“她长什么样?”云川追问。印叔感到头疼,他实在不想回忆云川的母亲长什么样啊,那也太难为他了!“记不太清了,我只见过几面嘛,是长头发,长什么样子真没注意。”谁敢去注意啊。云川还想问,被一声猫叫打断。印叔如释重负地松口气,干笑:“怎么有猫叫,在你房里吗?什么时候养的?”“喵嗷嗷嗷嗷——”黑球拖着长音,打着哈欠从沙发底下钻出来。“前天捡的。”云川见问不出什么,暂时放弃。“喵!”黑球蹲坐在两人对面,朝两人大叫,它这会看起来很凶,张得老大的嘴像蛇口。云川看着它,不明所以。猫果然都是神经病,它又想干什么。“它是不是饿了?”印叔一语中的。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到了第三天,直播间的观众被灵异体系世界吸引,观众人数已经高达一千多人,云川通过新人期。后面两天他都平安度过,没再发生要命的意外,或者出现某些非自然事件。也许是因为那道女人影子——或者叫女鬼更合适,是所有意外的始作俑者,她被黑雾重伤逃跑后,没功夫再找云川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