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满盈立刻啜泣道:“满盈只是怕林姐姐不喜我,因此特意为姐姐煮汤,只是想讨姐姐的欢心罢了。姐姐今日起晚,误了吉时,本也无可厚非,又何必拿这件事含沙射影,诋毁于我?”
说罢,她一头扑到霍江行胸前,呜呜咽咽:“将军,都是满盈不好,弄巧成拙,让将军烦心了!”
见她惹人垂怜的样子,霍江行立即倒戈,安慰她道:“满盈不哭,既然旁人把你的好心当做驴肝肺,那今后你便不必给她好脸色看!放心,有我在,今后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聂满盈含泪点头,满眼感动:“满盈孤立无援,能得将军庇佑,满盈三生有幸!”
林怀锦看着两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之态,觉得恶心极了。
只听“啪——啪——”两声,她缓缓鼓了两下掌,打断了两人的耳鬓厮磨。
“聂妹妹真是端的一副好演技。只是妹妹你忘了,昨日没喝完的汤,尚且放在我院里。如是妹妹心意至深,不妨也请霍将军喝上一碗?”
聂满盈身形一僵,心道“不好”,面上却仍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林姐姐执意为难我,大可以自个儿买了迷药放进汤里,满盈做没做,又有谁会信呢!”
“是么?那汤里迷药并不多,是以我得以赶上这一出好戏。若聂妹妹你心里无鬼,那我便让下人们搜搜你的屋子,有没有剩余迷药,一看便知。”
聂满盈脸色大变,赶忙阻拦:“我初入将军府,林姐姐便强行搜屋,岂非故意羞辱我?”
见她如此焦躁,林怀锦微微一笑,淡声道:“聂妹妹说得没错,我便是要故意羞辱于你。”
眼见霍江行又要发作,林怀锦瞥了他一眼,“霍将军稍安勿躁。若是什么也查不到,便算作聂妹妹过了我这一关,我自会向她赔礼道歉,今后两不相犯。”
听她这话,霍江行便止住了怒气,转而向聂满盈轻声道:“满盈,今日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忍一时安稳一世,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由她闹腾去。”
聂满盈哽在当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霍江行这样说,她显然再也找不到什么借口,可若由着林怀锦搜房,岂不坏了大事?
她刚要再开口装可怜,林怀锦却不给她机会,冲府里的老嬷嬷朗声道:“姜嬷嬷,有劳了。”
这姜嬷嬷是府里的老人,资历甚深,为人也颇为端正。虽是个下人,却颇得敬重。
林怀锦请她去,旁人自然挑不出什么错处。
她又信手指了几个门边敲锣打鼓的乐人道:“劳烦诸位与嬷嬷同去做个见证,事后每人均可到账房领一两银子算作报酬。”
几个乐人正乐得看热闹,听闻还有银钱可拿,纷纷跟着姜嬷嬷往外走。
林怀锦悠悠然坐在一边座位上,一面喝茶,一面笑吟吟看着聂满盈急得满头大汗。
不多时,姜嬷嬷就信步走回来,脸色不大好看地斜睨了聂满盈一眼,把一个小纸包递到她面前:“夫人,这是从聂姑娘房里搜出来的。”
见此情形,霍江行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而聂满盈早已面如死灰。
林怀锦接过纸包,丢到她面前,“聂妹妹可还有什么话说?”
聂满盈掩面而泣,“满盈是药家女,习惯了常备药草。可满盈当真没有毒害姐姐!”
霍江行也迅速反应过来,“满盈确实是药铺出身,在药理上造诣颇深,随身带药很正常!”
林怀锦噗嗤一声笑出来。自己不说,他们真是忘了,自己的父亲生前曾有“神医”的称号,哥哥如今在太医院供职。霍江行竟在自己面前称聂满盈“造诣颇深”,实在让人笑掉大牙。
“今日之事,众人有目共睹。且不说聂妹妹如何谋害于我,单是私藏迷药这一条,便是违反了将军府家规吧?无规矩不成方圆,我既是主母,自然要担起主母的责任来。”
霍江行神色一凛,“你想如何?”
“拖出去,打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