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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往昔如烟散（第2页）

她轻轻旋过身去，以背相对，眼眸中泛起一层薄雾，略微哽咽：“昔日之情，纯然真挚，无半分虚假；而今之嫌，亦是心头所感，真切无误。”话毕，她决然迈步，背影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漠。

慕临珩望着她渐渐消失在阳光下的背影，嘴角溢出苦笑，仿佛是在自嘲这份情感，他紧握着双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将心中翻涌的痛楚与不舍紧紧锁住。

许钟低垂着头，步伐轻盈谨慎，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那秘药已炼好了。”

慕临珩身形微动，猛的转头看着他，目光如炬，其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期许之光。

双手恭敬地捧上那装着药物的瓷瓶，语气中有些怯意：“陛下，白哲子倾尽心力，然则天道循环，总有难以尽如人意之处。此药虽成，却……有些副效仍旧不能消除。”

“还有何副效？”

“此药能改变人的心智，白哲子，虽已尽力减去能让人痴傻的副效，可药效也随之减弱，需的每年服用此药，而服药后，不能孕育子嗣，否则会生下痴儿。”

慕临珩的手指几乎要嵌进那瓷瓶之中，眼中怒火如炽，终是忍无可忍，猛然一掷，瓷瓶应声而碎，清脆的碎裂声如同利刃，瞬间割裂了殿内那压抑的宁静。碎片四溅，其中一片不偏不倚，在他的脸庞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添了几分狂放与不羁。

许钟见状，心中一惊，迅速从从袖中抽出一方手帕，捂在他的脸上：“陛下息怒。”

慕临珩挥手推开许钟，他近乎癫狂的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带着几分悲凉：“我原以为只要真心待她，她便能回心转意，即便是炼制那违心之药，也是万般无奈之举，为什么会这样？”

“陛下，您贵为九五之尊，何苦如此为难自己？情深不寿，强求无益，还望陛下能够放下执念。”许钟跪伏于地，眼中满是不忍与哀求。

“孩子？对，只要有了孩子，不管她心里念着谁，都会为了孩子留下，我早该如此。许钟，你去给我准备情丝醉，明夜，朕要借它之力。”他嘴角勾出森冷的笑，眼眸之中，血色隐隐，如同跃动的火焰。

许钟被他扭曲的模样惊的怔住，他心中对叶云萝已不再是单纯的爱，而是带着恨。如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如今，唯有两个办法，其一，是杀了叶云萝，让他彻底疯下去。

其二，是遂了他的心愿，或许，在得到所求之后，便不再如此执着，宫中新颜展现，他或许会放下那份执念。

云萝走在长街，微风袭来，携带着几分清冷，她不由得双手环在胸前，回想起过往种种，伤感涌上心头。

小思试探的问道：“娘娘，你从陛下那出来便心事重重，淑妃娘娘的事没办妥吗？”

“应该办妥了吧！小思，你想出宫吗？永远不再回来。”

小思眸光微黯，眼睑轻轻垂下：“我若不在宫里，那我母亲和弟弟又将何以为继？”

云萝停下脚步，看着小思可怜巴巴的模样：“既如此，我就许你一月假期，你回去探望一下你的母亲和弟弟。”

“真的吗？”小思眨着布满泪光的双目。

小思手持云萝的金边手谕，来到内务府换出宫的帖子，掌事公公接过手谕，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慎重。

轻声吩咐身旁一位机敏的小太监：“你且速去寻桑竹姑娘，告诉她，皇贵妃娘娘要放小思出宫，是否应允。”

桑竹面对着小公公，一脸柔和：“放吧！娘娘慈爱，体恤奴才。还有，你们切记，皇贵妃的一应所需，务必先来报与我知晓。娘娘是南国来的，你们这些崽子怕猜不透娘娘的心思。若是不慎触怒了娘娘，引得她不悦，到那时，我可保不了你们。”

小公公连忙躬身应承：“姑姑所言极是，小的们定当铭记在心，皇贵妃的每一分需求，我们都会如实呈报给您，绝不敢有丝毫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