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你乃自由之身,想回便回吧!”
丁婉意正欲再与她争辩几番,衣袖却被雪妍轻柔地拽住:“王妃,伯爵夫人尚且在等候,我们先走吧!”
弦音闻言,面色一沉,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冷意,她轻蔑地嗤笑一声:“且慢,你这称呼倒是随意得很。王妃之位,岂可轻易认人?我家正牌王妃芳魂未远,画像犹在堂前。”
雪妍轻扫过那排排画像:“即便王府之内,有人心不甘情不愿,却也难掩皇上金口玉言的赐婚圣旨,那已是昭然若揭,天下皆知之事。于礼法纲常,我等自当遵行,尊称为王妃。弦音姑娘若心有不甘,大可前往皇宫,于圣上面前陈情辩理。”言罢,她眸光流转,似在提醒。
她转身看向府门的一名侍卫,傲气道:“王妃要出行,烦请这位小哥前去准备车驾。”
那侍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好意思,府中所有车马,此刻皆已被征用,若丁小姐需车马代步,只得去西市租赁了。”
丁婉意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道:“你们一个个给我等着,以后的日子还长,咱们走着瞧。”
伯爵府门口站了一众人,静待着丁婉意今日回门。
伯爵夫人昂着首:“这都快午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一旁的孙氏安抚着:“婆母别急,王爷事务繁多,许是耽搁了一会。”
“新娘子本应辰时便回门,参拜祖宗,于长辈敬茶,这申时便要返回夫家的。”正说着,便瞧见远处人影朝这边走来。
眼尖的婢女惊呼一声:“是表小姐,怎么是走着回来的。好像……王爷没有随行。”
伯爵夫人定眼一瞧:“真是婉意”她忍不住一路急跑过去。
丁婉意看见她便扑在她的怀里痛哭起来,孙氏扫视了周围一眼:“先回府里吧!别惹得外人说闲话。”
赫连斐带着李延在水云间喝着茶,好像任何有云萝痕迹的地方他都想多待一会,耳边传来茶客们的谈笑声。
“李掌柜,这温姑娘有些日子没来了吧!她去哪了?”
“是啊!有日子没见,那琵琶音我们可想得紧呐!”
李掌柜端着一碟子小吃放到柜台,无奈的笑笑:“温姑娘老家有事,怕是不会来了。”
“啊?不来了?”人群中惊呼一声。
另一人接着说道:“那这茶馆里,岂不是少了那绕梁不绝、令人心醉的琵琶之音?”
“是啊!李掌柜,自从温姑娘走后,你这店里的茶点可不如以前好吃了。”
“实不相瞒,那些茶点都是温姑娘做的,她这一走,我这店里的生意也是足足少了大半,眼看着就要关门大吉了。”
闻听此言,赫连斐手中的茶杯顿了顿,他朝李延递上一个眼色,李延会意的点点头,走到掌柜身边,与他说了几句,“我家公子甚是喜爱你店中茶点,公子特命我言,每月付你三百两,你这店继续开着,我们每日前来饮茶,你需准备一间雅间,只得我家公子享用”
掌柜的喜笑颜开,拱着手一揖:“公子如此慷慨解囊,实乃小店之幸,老夫在此深表感激,多谢公子。”
“真是岂有此理,世间哪有这样的事,这摆明了是欺负人”伯爵夫人猛地一掌拍在桌上,吼道。
钱氏轻抚着她因激动而颤抖的肩头,劝慰道:“娘,他是谁,他是赫连斐,就连皇上都宠着他,谁敢把他怎样,要我说,还是接了婉意妹妹回来”
“就是,哪有这样糟践人的,我等亲自去接妹妹回家。”
“不错,倒要让他看看,我们家婉意也不是没有娘家人撑腰。”
“不,我不要回来”丁婉意擦着眼角的泪,倔强的说道。
“你难道还要在那受人欺负吗?”
“昔日他迎娶叶云萝之时,不也是百般不愿吗?一年、两年,乃至三五载,只要我丁婉意一日未离这府邸,我便不信,人心能如寒冰般永不融化,他能永远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