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罗款步至王员外面前,奉上王氏与赵府乔氏之间往来密切的书信:“员外爷,此乃贵夫人与赵府乔氏暗中勾连的通信凭证。”
“信中所言,皆为二人联手之铁证。夫人被乔氏之谗言所惑,误以为丽娘心怀不轨,欲图勾引您,竟因此精心策划这个局,意图置我于死地。”
“我不过是在生死关头,为求自保,实属无奈之举。恳请员外爷明察秋毫,还民女一个清白公道。”
王员外闻言,伸手接过信件,仔细翻阅起来,神色愈发凝重。
他看着被绑在堂下的自家夫人,心里暗骂一声“蠢货”,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之色,却煞有其事地责问道:
“你身为王家主母,怎可如此轻信他人无稽之谈,竟干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丽娘乃是我王某的救命恩人,多次出手相救,将我从生死边缘拉回,她理应是我王家上下尊奉的贵宾!”
“你此番行径,岂不是将我王某人推入忘恩负义、不义之境地?”
顾绮罗瞄了他一眼,【好你个姓王的,倒是会顺着杆子为自己“添厚妆”。】
王氏眼见男人动怒,非但未显丝毫悔悟之意,反而情绪更加失控,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老爷,你扪心自问,难道你真的没有被这个狐媚子勾了魂去?”
这一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王员外被自家夫人如此当众驳斥,颜面尽失,怒不可遏地扬起手臂,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重重地扇在了王氏的脸上。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简直不可理喻!”王员外的声音不知是真的因愤怒而颤抖,还是在众人眼前做戏,“我王某人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岂容你这般污蔑?你不嫌自己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王氏被这一巴掌打得失了重心,又跌倒在地,脸上迅速浮现出片片红肿。但她依旧心有不甘,用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顾绮罗,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此时,男人转而向顾绮罗,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与关切:“丽娘,实在是对不住。此事乃是我王某管家不严之过,你可有受伤?”
顾绮罗淡然回应:“没什么,员外爷不必挂心。”
“她有什么好受伤的?是我啊,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看看我的手指,都断了一截了,你是看不见吗?”
王氏泼妇骂街一般嚎啕大哭起来,全然不顾形象。她的哭声尖锐刺耳,完全不惧怕引来周围邻居的围观和议论。
“请丽娘放心,不日我定会亲自登门道歉。今日之事,还望你能看在我的份上,饶了这个不懂事的内人。她定会在家中深刻反省,痛改前非的。。”
男人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尴尬,他向顾绮罗保证道。
“我呸!王雀斤,你当初去我家求亲的时候,是怎么信誓旦旦地向我爹保证的?”
“balabala。。。。。。”
王氏言辞激烈,开始滔滔不绝地翻起旧账。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好像就为了听她这一档子故事。
“住嘴吧你!”
王员外忍无可忍,一把抓起手边的绣帕,狠狠地塞进王氏的嘴里,只听得她发出“唔唔唔”的抗议声。
“我就不掺和你们王府的家事了,恕丽娘就此告辞。”顾绮罗心中一阵冷笑,冲王雀斤微微欠身,“以后也不用再费神请我上门看诊,如若王员外身子还有哪里不爽快,到医馆来找我便是。”
“好的。实在是对不住,丽娘,今日之事让你受委屈了。。”
王雀斤朝着顾绮罗行了一个难得一见的拜揖礼,以示歉意。
顾绮罗轻轻点头,转身离去。
回到小院,疾风连忙凑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小姐,此行可有什么收获?”
“如果你是问母亲的行踪。”顾绮罗摇摇头,“但如果你是问其他的,呵!”
“我出了一口最近这段时日被他们家叨扰的烦躁之气,不知道算不算你口中的收获。”
疾风贴心地递过一张热毛巾,“自然也是算得的。小姐能解开心中的郁结,便是最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