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
柳致睁眼后第一个念头,就是饿。
除了十年前在傅声家里挨的那顿饿,她很久没这么饿过了。
柳致躺在屋里小床,身上盖着土气红色大花的被子,年代久远但打扫整洁的房间,让她入目便感到久违的陌生。
这好像…是傅声家?
饥肠辘辘下,柳致光是从床上坐起来,都觉得头晕眼花。
没等她来得及细想,屋门被人打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从屋外踱步进来。
“呕……”
柳致胃里空空本来就难受,再一闻血腥味,刺激得扶着床边就是一声呕。
傅声脚步一顿,牙关一咬,本就阴沉的脸色更难看了。
“又是闹又是绝食的,你不就是想离婚吗?”
“我后天就去跟你离婚,你想去城里找他就去吧。”
熟悉的对话,让柳致原本混沌的大脑又嗡的一声响。
这好像是…她十年前跟傅声离婚前的对话?
柳致猝然抬头,在看见那张粗糙硬朗但掩不住帅气的脸庞时,猛然顿住。
真的是傅声!
“把饭吃了,别死在我家,想找他也得把命留住。”
傅声把装着饭盒的网兜往桌上一扔,转身又出门。
出门后,他在自己身上用力嗅了嗅,冷冽的眉眼尽染寒霜。
他在屠宰场工作,身上哪能没血腥味。
他一直都知道柳致嫌弃他。
现在要离婚了,她该满意了吧。
“没有……”
柳致趴在床上,望眼欲穿地朝傅声的背影伸手。
可却饿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在这之前,她为了让傅声同意离婚,已经闹绝食,一周水米未进了。
饭盒就在桌上,柳致下了床是爬过去的。
里头是最简单的大头菜炒肉丝,肉少得还没指甲盖大。
柳致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吃得精光。
就在刚才,她全都想起来了。
她死了,又活了。
傅声跟她是没出生就定下的娃娃亲。
可柳致她爸结婚晚,傅声都八岁了,她才从娘胎里出来,妈也难产没了。
因为年龄差距,柳致反倒跟傅声的侄子傅振萧关系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