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殿外。
李尚书声势浩大地带着重伤的李元初进宫,年近五十的老人泪眼婆娑地跑到裴听渡面前告御状。
李元初起先还有些惶恐,“爹,你说陛下那么向着谢清颜,万一不相信我们可怎么办啊。”
李尚书哼笑一声:“爹自然有准备,那天香阁的小厮,已经在崇德殿外候着了。”
正说着话,路上遇见几个从裴听渡书房议事出来的官员,见到父子俩后俱是一愣,忙问道:“李大人,这是出了何事啊?”
李尚书一脸悲愤:“诸位同僚有所不知啊!那谢家女仗着前几日被太后封为福昌县主,又在宫宴上祛除厉鬼,一时风光无二,竟然当街纵人行凶,闯入天音阁为非作歹,肆意欺辱我天音阁的琴姬。”
“我儿想去阻拦她,却被她纵手下毒打了一顿!”
“这……”
几个官员面面相觑,起初并不太相信李尚书所说的话,但在看见李元初苍白的脸和血迹斑斑的衣服后,纷纷替他打抱不平:
“这谢家女实在是猖狂!的确是应该禀告陛下严惩!”
“李小公子心善纯良,不屑与那女流一般计较,没想到竟被如此污蔑!”
“李尚书放心,我等与你同去,定然要肃清我大虞这股不正之风!”
……
另一边,好不容易省下时间准备跟沈含珠温存的裴听渡突然得到消息,称李尚书大张旗鼓地带着儿子来告御状,心情极度不美妙。
在听到李尚书告的是谢清颜的御状后,心情更加不美妙了。
李尚书控诉完,悄悄抬头看了眼裴听渡仿佛吃了苍蝇的脸色,瞬间一喜。
他就知道,谢清颜如今担着晋王妃的名号,圣上必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人抹黑天家颜面。
“仅听爱卿的一面之词,朕可不能轻易下决断。”
裴听渡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不悦,冷声道:“更何况你说是福昌县主欺凌琴姬,你儿子为保护琴姬与福昌县主起了冲突,最后被一个带着纱帽的女人纵人打伤?”
“确有此事!”
李尚书笃定道:“而且,那带着纱帽的女人同福昌县主一同离开,必然是被她藏匿在顾府,陛下请人将她捉来便知!”
话语间是浓浓的自信,似乎丝毫不畏惧与那女子当庭对峙。
半晌,李尚书听见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倘若事情真的如李尚书所言,那这谢清颜与那神秘女人倒当真是可恶至极!”
“既是如此,传朕旨意,速速把谢清颜带来崇德殿问话!”
话音刚落,自殿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不必等陛下去请,臣女来了。”
谢清颜一身青色长裙,大步流星地跨入殿内,落落大方地向裴听渡行了个礼。
李元初悄悄抬头,却没在她身边发现那戴着纱帽的女人,冷哼一声,“福昌县主此刻才来,是要与我等道歉吗?”
李尚书一脸倨傲,似乎是认定了谢清颜听到他进宫告御状,一时害怕,这才忙不迭地来找他道歉。
谢清颜柳眉一挑,“哦?我还以为李大人前来面圣,是要自首伏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