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办事向来效率,不到一个时辰便将纳彩所用之物准备齐了,而苏宝则是去找媒人。
宁民里有个姓孙的媒婆,五十多岁,人称女月老,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气。
毫无疑问,苏宝也找到了这位,说挺着急的,给抓点儿紧,接着又把十吊钱一撂。孙婆眉开眼笑,扬起小花扇儿,许诺明日解禁后便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回过头再说田雨泽和碧萝,姐儿俩做好婚服回到家中,跟榻上躺着回忆过去。
十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傍晚,田雨泽在路边遇见了嘴唇青紫且又昏昏欲睡的小碧萝,二话不说将其带回家中。从那以后,她身边就多了一个聪明乖巧的小阿妹。
“娘子不好了,又有人来提亲了。”
“大惊小怪。”
“我肚子好疼,还流了好多血,我会不会死?”
“傻丫头,赶快回屋。”
“娘子,你怎么把我裤子扔了?”
“给你买了新的,快换上。”
回想十年来的点点滴滴,虽平凡无奇,但串联起来便是难以割舍的姊妹情分。
田雨泽感慨道:“真快,一切都仿佛还在昨天。”
“阿姐。”
“嗯?”
碧萝泪眼婆娑地说道:“我舍不得你。”
“傻丫头,你可以时常来看我啊!”
“那你还会回家么?”
“等过完这个冬天再说。”
说完话田雨泽从头上把那根玉簪取了下来:“萝儿,此物寓意结发,你送给他做个定情信物吧!”
碧萝摇摇头:“我不要。”
“拿着。”
“不,我不要。”
“你这丫头又不听话,我生气了。”
碧萝的眼圈儿又红了,慢慢地将簪子接在手里。
田雨泽起身从衣柜里又拿出一个包袱:“这几样首饰就当是姐姐给你的嫁妆。”
“万万不可,有这簪子就足够了!”
“你自幼为孤,我虽是你的姐姐,却又是你半个娘,快拿着。”
“阿姐……”碧萝看着手中的玉簪和包袱,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傻丫头,为何又哭……”田雨泽终于忍不住了,姐妹二人抱在一起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