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从风雪之中走来,锦衣狐裘,满身风姿,双眸神采奕奕,清澈宛若春日的暖阳。
赵微澜微微皱眉,脱下身上名贵异常的狐裘,大步走到初棠面前,将披风披在她身上。
初棠裹着赵微澜的披风,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暖,眼圈顿时都红了。
“赵公子,谢谢你。”她轻声说道。
“不必客气。”赵微澜淡淡一笑,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脚踝上,眉头微微皱起。
“你的脚怎么了?”
初棠下意识地想要缩回脚,却被赵微澜一把抓住。
“别动。”
他轻轻地脱下她的绣鞋,看到她脚踝处红肿一片,还有几道被冻疮腐蚀的痕迹,心中一阵刺痛。
“是谁做的?”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今日赵夫人也在为她的小儿子赵微澜,去礼佛,两家就在半路上的茶馆里遇到了。
赵微澜本来在屋内饮酒驱寒,听到外面有些妇人的争吵声,心下好奇便走出来看了看,谁知道,就看到了熟人——云棠。
可是越看姜南溪这个瘦弱的身影,他的心中就越生出来一种说不出的怜惜感。
凛冬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肆虐地拍打在脸上,刀割般生疼。
初棠低着头,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身上的单衣,早已被雪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纤细单薄的身形。
“嘶……”
初棠不小心踩到一块碎石,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微澜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初棠。
“怎么了?”
他语气温和,眉宇间带着一丝关切。
初棠连忙摇头,“没、没什么,奴婢没事。”
她不想让赵微澜担心,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赵微澜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明显不信,他几步走到初棠面前,微微俯身,想要查看她的情况。
“抬起头来。”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初棠不敢违抗,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张即使在风雪中也难掩清丽的容颜。
仿若是白梅盛开,亭亭如盖。
只是,此刻的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
赵微澜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莫名一痛,他伸手,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到底怎么了?”
他的语气更加温柔,仿佛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初棠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吓了一跳,她慌乱地低下头,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