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宫门外?守着,等她回宫便传朕口谕,命她过来御前领罚。”
“奴才?遵旨。”
崔福低眉耷眼地应声,心中却默默将?“领罚”换成“用膳”。在御前当?奴才?的,哪能不会体贴主子心意?
皇上七拐八绕的,不就是想见贤妃娘娘了吗?嗐!
正当?崔福要退出?暖阁时,却听上头飘来一句:
“传德妃。”
崔福闻声瞪大了眼,若不是在皇上跟前,恨不得要伸手掏掏耳窝子。
见周玹睨过来,崔福慌忙应“是”,匆匆去外?头传话。心里琢磨着事儿?,便在台阶前左脚绊了右腿,好?悬摔个狗啃泥。
“干爹当?心。”
元禄放下?棉帘子,一转身却吓得胆颤魂飞,忙上前扶住崔福。
崔福眺着金乌西坠,残阳如血,恍惚问道:
“小禄子,你?瞧这日头,是不是也没落东边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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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递上那道折子,德妃便料到皇上会见她一面,故而早已收拾停当?,只在宫中待旨而已。
不多时,便见德妃举步走进东暖阁,欠身请安:
“妾身见过陛下?。”
“起来罢。”
周玹搁下?手中朱笔,开门见山道:
“折子朕瞧过了,并无不妥之?处,你?着人去办便是。”
“是,妾身谢过陛下?。”
德妃谢恩起身,而后却默然静立,半晌没有说话。
观德妃双唇微抿,似乎有些犹豫,周玹没心思同她磨蹭,于是淡声发问:
“除此之?外?,你?还有何事?”
德妃攥紧袖角,竟然不答反问道:
“陛下?是当?真喜爱贤妃妹妹吗?”
周玹微微皱眉,察觉德妃今日十分反常,便也顾不上同她计较,只坦然应道:
“是。”
“哪怕贤妃曾犯下?重罪,做过违逆您的事,陛下?也仍不改心意吗?”
德妃一字一句地说着,嗓音微不可查地发颤。
她不知自己能否取信于周玹,也不知周玹得知后会作何抉择。但眼看立后之?事大局将?定,她此时不说,往后也再无机会。
周玹神色骤冷,眯眼望向德妃,轻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