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没听过,我也没听过,知道了吗?”
王禄来眼珠子一转,“师父放心,徒弟我今儿耳朵有脓,什么都听不见。”
荷包也没拿走,元德就算对殿下的事瞒的严严实实,不让他知晓一点殿下的喜好,唯有这些银钱上不像其他大太监贪。
不过王禄来也没因为这些记元德的好,私底下还和他哥王福来说过,不知他师父是贪了多少,才对他们这些小太监手里的银子一点都瞧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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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祈简直被孟初闹的没办法。
她这屋里几个箱子都拿出来了,东西也准备的齐全。
“我这趟去可不是游山玩水。”他不仅不去四季如春的东丘皇安寺,还是到如今比京城都炎热的乌州。
“殿下去哪嫔妾去哪,殿下就带着嫔妾吧。”孟初往他那又挤了挤。
赵祈现在一听她什么殿下什么嫔妾的,就觉得头疼,还不如她平日没规矩的时候说话你啊我的。
“你连早上在院子里待着赏花都待不住,哪里还能这个天往外跑?”
一看他态度松动了,孟初就又加上砝码,“嫔妾自知……”
“好好说话。”
“……我这辈子出的最远的门,就是跟我娘去外祖家,当时还是走的水路,每天只能看到水,景色没一两日就看腻了,如今又进了府,错过这次,哪还有机会往外跑?出府都麻烦极了。”说到最后孟初都要把自己说难过了,想一想都觉得这辈子没什么活头了。
她自然知道这次去一路都没好日子过,也没觉得自己能跟前世旅游一样只用吃喝玩乐。
可她就是有种直觉,等赵祈走后,府里会有事发生,想想已许久不曾见到的郡王妃,再想想偶尔遇见,说话总是意有所指的陈良媛,听说之前赵祈去曲梧院,都被皇子妃以出热疹子无颜相见为由头推拒了,孟初决定出去避避的心就更强烈了。
赵祈看孟初不过十几岁就口口声声说这辈子,不由有点好笑,但想想他若不是因为差事,也是年年在京城待着,最多去城外庄子上狩猎跑马。
况且他其实一开始想带的人,就是孟初。
虽然现在心里决定了,看孟初那使尽浑身解数的样子又想接着逗她,“若是我就不带你去呢?”
本来孟初还拉着他袖子,一听这话,袖子都放开了,她虽然平日里看着未语先笑,但要是生气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眼睛弧度就压下去一点,显得眸光带冷。
“那殿下想带谁去?”
赵祈看她生气了也没哄,接了一句:“带小白眼狼去。”
孟初就又笑靥如花了。
他也笑了,她还知道小白眼狼说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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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礼半躺在榻上,靴子都没脱,往嘴里送了一颗刚冰出来的葡萄。
“你们啊,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是让老六把郡王得了。”
他旁边的赵禄跟看傻子一样看他一眼,“废话,他得犯多大事让父皇连个郡王都不给他。”
这下赵礼是真不懂了,他虽然不曾真正参与进去,但从赵禄那就知道不少内情,二哥是绝不想让赵祈出头的,赵祈出头了,太子的位置就更稳了,那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说句大逆不道的,照他看,还不如大家老老实实卧着等太子病逝,就太子的身体,过个冬都得把药当饭吃。
赵禄没说话,他不像赵礼随时能脱身,他是早在局中了,若此时不投诚,真等二哥上去,他这个老三有什么好果子吃?况且二哥的确对他不错,他也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那你还天天让人盯着他府里,有什么意思?”赵礼又往嘴里塞了颗葡萄,嘶,冰到后牙了。
“你以为老六真去皇安寺?”别说笑了,之前拿个经书也没说让哪一位郡王亲自去的,刚听到这个消息,赵禄就料定其中必有蹊跷之处。
这点赵礼倒是想得通,“那不是为了给个借口把老六封个郡王吗,不然一拖两三年,总不能让父皇自己说,是之前因为老五的事迁怒到他无辜的六儿子了吧?”
“……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份口舌用到别人身上。”赵禄听着差点就觉得合理了。
赵礼不耐烦了,“好好好,你和二哥是聪明人,就我蠢,那照你们推测的说,老六不去皇安寺那是去哪里?再退一步,就算你们知道了,又想做什么?还能真把他差事搅黄了不成?”他们真以为父皇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禄沉默。
“三哥,你自己也好好想想吧,我都尚且不服二哥,何况朝堂上其他官员?他母族势大,三代镇国侯又如何,咱们外祖家难道就输他们多少了?我给父皇跪自然天经地义,给太子跪也能低头,但二哥?他还不够格。”
他觉得有些没意思,翻身起来就要走,赵禄也没拦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赵礼吃剩一半的冰葡萄。
赵礼走前,又低低说了一句,“除了三哥,我谁都不服。”